“这么快就被腐蚀了。”
贺莫年看了一眼仍在边上的手机,眉头舒展不少。
“哪有,我坚持了好几个月才屈服的。”
贺莫年看着元俏撇着嘴角,一脸的小傲娇,觉得可爱极了。
她变了许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面前不再拘谨,也是不是梗着脖子一味的反抗,会对着他生气,撒娇,蛮不讲理,甚至大笑大哭。
前所未有的生动。
第二日一早简单的吃了一点,元俏就出门赴宋丫的约了,前脚元俏刚走,从钏州赶来的容姨刚好到。
元俏坐在车上,心里急得恨不得生了翅膀,却生怕露出半点的痕迹,让面前的司机看出来,硬是端着。
眼里的风景都是虚的,沉浸在自己个儿的心思里,眉头拧着结。
解放军第三医院,秦州唯一一个三甲医院,百位以上的全国知名专家坐诊,可以说是实力雄厚了,到了地方,元俏打发司机去停车,便匆匆进了医院。
一眼便在大厅看见了宋丫,一身酒红色长裙,略微宽松,正好遮盖了她稍稍显怀的肚子。
看见元俏,她几步窜到人跟前,左右看了一眼才问。
“确定你一个人?”
“我感觉贺莫年并不会怀疑...”
“如今也只能自求多福。”
元俏很少听宋丫用这般的语气说话,全然没有半分把握,只看运气的无奈。
当下,脸色有点发白。
宋丫拉着人往妇科区去,握着元俏的手,用了力气。
元俏眼角有点潮湿,盯着宋丫白嫩细长的腿,不停的交错,脚上的一双银白色亮片平底鞋,尤为的扎眼。
多爱美的一个人,上次出了的时候,宋丫依旧风姿绰约地踩着十几厘米的红底鞋,任秦歌如何,也不曾动摇半分。
想来,今天,她也是慌张的。
直接坐的电梯来了一位专家的门诊。
看宋丫进去熟捻的招呼,元俏想来应该是宋丫的专用医师。
宋丫坐下,犹豫一下,才开口“晴姨,今天见你是有事相求。”
宋丫对面的中年女人,干练精神,拿着听诊器伸出来的手,顿在了空中。
看着宋丫,一时间无话。
“你要是流掉孩子我万万是不会干的,不说你喊我一声阿姨,我没法同你妈妈交代。”
“晴姨,你多虑了,不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这点我知道,只是今天,想让你给元俏瞧瞧身子。”
被称为晴姨的女人这时才看了站在宋丫身后的元俏,多有打量的意思。
“什么情况?”
元俏对上对方的视线,多有尴尬,而后硬着头皮说“我之前做过带环,现在想摘了?”
晴姨,胸前的工作牌,写着解放军第三医院妇科主任专家任晴好。
元俏瞥一眼,收回,默念当真是一个好名字。
任主任听完眉头一皱,显然不太赞同这等做法“这么小的年纪胡闹。”话虽说得重,却是口吻宠溺当真将元俏同宋丫一样对待。
“你和我来做个检查。”
元俏出去跟着进了彩超室。
之后又做了好几项检查,元俏全程高度紧张,她害怕,除了好之外的任何结果她都承受不起,这一刻才发觉当初有多傻,她没有那个时候想的无所谓。
人,当真没办法预料以后。
也根本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扛不住的。
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灌进脖子,元俏躺着盯着头顶的医用大灯,嘴里苦涩,苦到了心里,自作孽不可活,这般的时刻,她却一辈子都不敢让贺莫年知道,谁都不怪,只怪她自己。
任医生没有子女,向来把宋丫当做亲女儿,所以这次宋丫有身孕,饶是秦歌也首先选择了这家医院,选择了晴姨,私人医生都没考虑。
此刻,她看着泪流满面的元俏,与自己踏错步子的孩子一般,心里也不是滋味,劝慰了几句,也不知道如何说辞。
身子的事情,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过去的?
元俏是被任主任搀扶着回到科室的,进门坐在检查用的小床上,元俏闷着声音“谢谢你,任医生。”
“跟着宋丫叫晴姨吧。”
晴姨的声音不自觉的比之前亲近许多。
宋丫担忧,坐在这里半天,越做觉得不多,便去找了任医生的助理,把每次来都做的检查做了一遍,刚拿着单子推门进去,边看着眼眶泛红的元俏。
“怎么回事?”
“晴姨,元俏...”
晴姨见宋丫冒失的样子,赶紧将人稳住,抓着宋丫坐在一边的休息椅上,才说“你别着急,等结果出来看。”
“你的单子给我,我看看。”
晴姨认真看完,又摸了宋丫的脉才放心。
这时,一个护士拿了单子进来,交到晴姨手上,元俏看着一叠的纸,瞬间有点想跑,她不敢面对。
“元俏,你是...”
晴姨体贴的问。
“我听着,晴姨你说吧。”
“宫外孕,另外你上环医生操作有点问题,伤到了*内膜,以后受孕的机会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