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俏上前,打算从阿果手里接过包。
谁知这姑娘执着起来,也挺害怕,她扭腰一躲,元俏抓了个空。
“阿劲,你知不知道这个包多贵,它被这样对待我心疼。”
这宽阔的心疼,元俏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可气又有些心疼。
一年前,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也是如此,甚至奢望都不敢,现如今,她对着令人乍舌的衣服首饰,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也就是个物件,有喜不喜欢之分,却忘记了价格之别。
元俏尴尬,拉了阿,果的胳膊,硬是将包扯过来,捏在手里。
“傻姑娘,高仿,你别说一个学服装设计的,你看不出来。”
阿果眼神有两秒的呆滞,之后,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可能吧,穿迪奥限定款,背山寨包,你让我怎么相信!”
元俏也不管掉了的下巴颏,顶着阿劲研究的眼神,三两步走出了烧烤摊。
“个人特殊爱好!”
阿果追出的步子,停了下来,眼神微动。
元俏受不了她一脸感动的小模样,低头,从包里找到脉络的工作牌,冲她摆手。
阿果接过来一看,看着元俏的眼神之中又多了些崇拜“你太厉害了,我这是转运吗?”
元俏晃晃手里的包,笑着对她说“报恩。”
走之前,元俏想到了什么,又对着阿果交代“去之前先给我来个电话,上面有。”
身后是阿果响彻整个街道的叫喊“谢谢你啊,元女神!”
走得稳稳当当的元俏听到这话,脚底一滑,差点摔了,嘴角的笑容一点点的扩散,直达眼底。
其实她该感谢身后的姑娘,本来没得商量的事情,突然就天高海阔了。
元俏最后还是没有挣扎出这条街道,从包里摸出来手机,叫了车。
定位的时候显示聚缘街,元俏盯着手机屏幕,怪不得以前没有来过,聚缘街属于黄新区,这一区是秦州有名的散户聚集地,这里涌进了大量外来务工人员,无业游民,总之是隐藏在秦州星火璀璨之下的一部分,见不得光。
元俏想着阿果明眸皓齿的模样,略感酸楚。
刚坐进车里,感受到空调的习习凉意,进来电话。
低头一看是宋丫,元俏这才发现,屏幕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显示,都是宋丫的。
有些头大,元俏赶紧点了接听。
...
鸣苑,凉亭里。
丝毫没有半点的署燥,仿似在另外一重天一般。
“交代吧,怎么回事?你们家贺先生都快把天戳个窟窿出来了。”
宋丫急性子,两人坐这有半小时了,也不见元俏有张嘴的意思。
“在想怎么给你交代。”
用吸管嘬着杯子里的花茶,宋丫见识过元俏这些小毛病,平日里,也没觉得怎么样,今天就怎么也看不下去了“什么毛病,上好的骡子梗,有这么糟蹋的?”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矫情?”
宋丫没想到她突然开口,察觉元俏语气不对,抬头看对面的人,心事重重,何止一个郁郁寡欢。
到嘴边的话,绕了一圈才开口“你我一个德行,啊!不对,我比你更矫情,所以你问错人了。”
元俏也不知道真把宋丫的话听进去几分,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今天稀里糊涂跑到新皇那边去了,遇见...”
元俏歪头想了一阵措辞“情侣,男的开个烧烤摊子,将军肚,不过眉眼倒是不凡,我要给你说的就是那个女生,秦大的,长得格外标致,她竟然担心这个男人不喜她...”
“是不是,那个男的对他小女朋友特别好,生怕磕着拌着,女孩子呢,也甘愿和这个男人一起过一贫如洗的日子?”
宋丫打断元俏的话,将后面的内容补全。
元俏回头,望着宋丫,眼里这才有了精神,从踏进鸣苑,她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的生活,已经是踩在云尖尖?开始动摇了,觉得应该退一步,为了和睦相处,牺牲一下,安安分分地回来做你的贺太太?”
被戳穿心思,元俏难为情,目光闪躲,尤其宋丫的语气在告诉她“幼稚!”
宋丫也不体谅她,直视元俏的眼睛“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你纠结的是该不该退让的问题吗?”
元俏不答话,眼神告诉宋丫,她在听。
“你爱的是贺莫年这个人,还是他带给你的好处?”
宋丫问的直白,元俏愣住,脸臊红。
“你...你觉得我爱的是贺莫年的钱?”元俏磕磕巴巴话都说不清。
宋丫喝了挖了一勺冰镇车厘子,放进口里,面皮白净,映衬着车厘子独有的饱满沉重的红,异样的感觉在元俏的心头划过。
女人,真是种贪得无厌的东西!
“也不光是这个,你更多的是享受他对你的爱,给你的无上荣光,还是这个人?庸俗点说,爱是平等的。自然,这也是我的意见,如果你的让步是出于对贺某人变态控制欲的满足,我能理解,要是夹杂其他,我劝你断了念想,你怎么保证,往后的几十年里,你依旧是他心头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