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细嫩的指间缴在一起有些泛白,元俏最后还是迈步走了进来。
“对不起。”
很是平淡的语气,元俏压抑着她真实的情绪,这一刻她清楚的认识到眼前的男人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见过很多面的陌生人。
不了解,看不清,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贺莫年背对着元俏,现在双开门的冰箱面前,有冷气源源不断的冲出来,他咽下一口水,“什么?”
元俏以为他是在羞辱上午不自量力的自己,咬着下唇深深的凹陷下,又一次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贺莫年不知怎么的,听不得她这样细弱蚊蝇的声音,闷闷的,委屈的像是无家可归的宠物。
“我想试着和你在一起。”
元俏尽量的措辞,可以欺骗自己不那么的下贱,她几乎小心的说出这几个字,一下子竟然用光了全身的力气。
“想清楚了?”
贺莫年站着,就在她几米远的地方,眼睛有着异常明亮的光,元俏被她他看的得心突突的跳。
怔怔的点了点头,动作极其的慢,恍若她这一答应就交付了一生。
最难熬的过去了,元俏看着对面的男子,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抓着手包,她这一刻暗暗庆幸有一个手包在。
贺莫年,沉静如水的眸子,慢慢的从她身上挪开,转身,手有些颤抖的把水杯放在了冰箱里,好一会儿,才开口“想喝点什么。”
“水就可以。”
元俏小声的回答,语气里透着的都是别扭。
贺莫年端了水过来,她还是站着,男子眼神瞥了一下沙,元俏像是听话的乖学生一样,坐了下去。
贺莫年将水放在元俏的面前,看她局促不安的模样,耳根子红通通的,连着侧脸的颜色都泛着绯色,他的眼睛黏住了一样,挪不开。
“我先去洗澡。”
元俏娇小的身子,一僵,贺莫年看在眼里,转过身,侧在身边的手,拳在了一起,浴室的门开合。
元俏坐在安静的大客厅里,百来十平方米的空间里,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震得耳朵都疼。
窗外的夜色迷人,灿烂如星河一般的闪耀夺目,元俏从来没有在这样的高度,这样的夜色里去看过秦州,褪去了白日里的逼人光芒,这时候的它竟然有几分柔情似水,在缓缓的流淌,带着说不尽的神秘。
元俏想着即将要生的事情,脑子里很乱,她记不起来那天是怎样从那个所谓的班主任手里逃脱的,只记得没命的跑,就想跑回她家十几平方米的出租屋里,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在胡同口,她看见了买菜回来的李秀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有害怕担忧,更多的是嫌弃责备。
她顺着李秀兰的目光,夏天的校服短袖撕扯的不像样子,她里面穿的浅蓝色印着白色小花朵的裹胸,都露在了外面。
蓝色的校服短裙拉扯到了一边,白色的束腿袜子上面都是血痕,顺着大腿的位置看上去,还有点点的血丝在断断续续的往下流。
李秀兰似乎从元俏受伤的眼睛里,意识到她刚才的表情有些过分,四下张望了一圈,没有人,扔下手里的菜篮子,飞奔着朝傻傻的站在路口的元俏跑过来。
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压着嗓子问“谁干的?”
元俏找到了依赖,也恨,刚才的慌乱惊恐散去了不少“我班主任。”
几个字泣不成声的说出来,李秀兰护着与她差不多高的女儿,小心得瞄着周围的动静,拐进了胡同里,步伐越来越快。
这是下午六点多,很多人下班回来,都可能碰见。
元俏跌跌撞撞的在李秀兰的拉扯下回了家,她洗澡的时候,看着干净白嫩的皮肤上,点点的抓痕,手指印子,再一次那种虫子蚕食的恶心感觉又来了,像是那个大手就在她的背后,哭得撕心裂肺。
“哭,就知道哭!多大的人了?!啊?”
李秀兰给她洗澡,看着元俏一小姑娘,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一点点的沉到了谷底,天塌了。她辛辛苦苦几十年养育的女儿,被糟蹋了。
看着元俏的眼光也复杂起来,元俏被这样的吼声给镇住了,满腔的委屈,生生的咽了下去,她看着李秀兰的眼睛,里面的东西,她这辈子都记得。
“我好了,你去洗吧。”
男子低沉润滑的嗓音,传来,元俏眨巴了下眼睛,看了一眼周围,最后将眼底的潮湿晦涩收敛起来,转过身看贺莫年的时候,又是冷冷清清的模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