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去,她的手机铃声突兀的想起来,着实吓了她一跳,不过莞尔,元俏的眼角明艳艳的都是笑意,像是碎了的钻石揉在了一起一般,耀眼。
当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号码时,她有片刻的失神,心底里那种对于危险的敏感,让她莫名的惊慌。
“喂,您是?”
在公司训练的习惯,下意识的就出口,元俏这才清醒过来她接通了电话,最近她似乎总是很奇怪。
“元俏。”
电火石光的刹那,脑子里闪过很多的画面,元俏也应了心里的猜测,贺莫年就是腊月二十三他遇见明成的那天,那天早晨,打电话的人。声音纯酿低沉,好听到让人沉醉的声音。
元俏压下心头复杂混乱的情绪,不动声色的等着对方的下文,几进几出呼吸的功夫,她却觉得煎熬如年。
听筒里传来对方沉稳的呼吸,元俏心头恼怒不堪,被人拿捏的感觉不好受。
想也不想的就切断了电话。
送了一口气,元俏望着窗外血色泼墨一般瑰丽的夕阳,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悸动跳跃的心脏,怎么也稳不住,越是想要忽略,却越的清晰。
焦躁不安持续,元俏没由来的觉得热,烧得心头一阵阵的嗦嗦响起来,她的耳边似乎都有这样的声音,眼前还是火烫到皮肤升起来的烟雾。
手机又响起来,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串数字,犹如他那个人一样,让她不安。
元俏扔着手机不管,出了卧室,隔绝了有关于贺莫年的所有,她渐渐的冷静下来。
进厨房,做饭,有条不紊。
眼看着七点多了,元俏用客厅的座机给母亲去了电话,李秀兰别别扭扭的问是不是元锋的意思,让她回去吃饭,元俏愣了一下,不等回答,李秀兰就摔了电话。
听筒里的嘟嘟声,从小到大元俏听了无数次,那个时候她就在想,李秀兰明不明白,有人吃你这一套,你矫揉造作才是情趣,当没有人把你放在心上,这些举动就变得讽刺不堪。
元锋从来不是那个有心人,李秀兰还是不知疲惫的把这些小女人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元俏深恶痛绝的就是这一点。
“爸,你在哪儿?回来吃饭吧。”
“你和你妈吃吧,我在你钱叔这里,打麻将呢,不用等我。”
“我……”音还没有从这头的听筒,用电波传送到元锋的耳朵里,电话就挂断了,像是突然摔碎的玻璃杯,很多情绪都再也拼不起来。
元俏一个人静静的吃着晚饭,四个菜,一个烫,散着热气,飘着香。
白炽灯下,她一人一双筷子,显得越的孤苦冷清。
门铃意外的响起来,元俏酵的情绪才收敛一下,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她也不知道再期待谁,豁然打开了门。
直勾勾的瞪着眼前的人,元俏瞳孔虚焦了,在她石化的时候,门边男性魅力十足的人,大步的迈进来,擦过元俏身边的时候,她清楚得嗅到了酒与烟草混杂的味道,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很烈,清冷。
“你怎么来了?”
元俏抓着门,不动,倔强的问。赶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一身黑衣黑裤黑色风衣的人,顺手脱了外套,扔在香芋色的沙上,大刺刺的坐在了饭桌上,元俏方才坐的地方。
端着她的碗,拿着她的筷子,吃了一口青椒肉丝,他如同才想起来一般,抬眼,墨黑幽深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元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