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你还小自是不明白的。那就说说你之后的打算吧?”
沈陌娴思家之情早就淡了,如今见到沈二锦不过是勾起一些早前进宫时的往事,于她来说些年所磨灭的、不只是思念之情,还有更多的、亲情。
“你得罪了丽嫔,就算是我敢收你,日后你的日子也不大好过了,尚服局能给你个栖身之地、却抵挡不住丽嫔越来越高的权势与怒气意,这次你怕是捅了大篓子了。”
沈二锦不自觉的珉了珉干而皲裂的嘴角,心下有些泛急,这个问题在毓秀宫的时候她不敢想,如今出来了却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这次何止是捅了个大篓子,分明就是树了死敌,她不过是一个宫女,如何与深受圣宠的黄莺儿抗衡,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这些沈二锦都清楚、明白的很。
“丽嫔、不会放过我的。”
对于黄莺儿她虽不是百分百的了解,却也知道了八成,经过今日一事,只怕、两人之间是不死、不休了、
沈陌娴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想她尚方局在宫里中庸了这些年,如今只因着眼前这个不熟悉的侄女、便要将尚服局牵扯进去,她有些对不住上任掌侍的交代,可她又不能袖手旁观,对于哥哥的唯一血脉、她就算是倾尽所有也必须保住。
毕竟、是一家人,如何能见死不救。
只是、没有哪个人会为了一个奴才、而得罪风头正胜的丽嫔,
所以、这件事情现下棘手的很。
瞧出了她的为难,沈二锦却也无能为力,她没有骨气现下起身离开尚服局,在尚服局内好歹有沈陌娴护着,可一旦出了尚服局,她都无法预测最终会是个人什么样的死法、
最终的结果便是、她主动出击。
“给尚服局带来麻烦了,还望掌侍多加担待。”
沈二锦先是致歉,瞧着沈陌娴因着她这话又是一阵无声叹息,心下犹如被人强行塞进了黄连,苦涩之味漫过肺腑,掩埋了心跳直冲上嘴角、此时她不敢说话,仿似一张口那满心满眼的苦涩,便随之淹没整个房间。
沈陌娴看着她咬紧本就干涸皲裂的双唇,心下不由的又是一阵长叹、自从见了她,自己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气,耗费了多少心神。
“你刚出来按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我与你说这个有些不妥,你也不要怪我,这件事情现下就摆在眼前,是咱们不得不面对的一个事实,也许就在明日,又或者在过一个时辰,丽嫔一旦忍耐不住的出手,你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奴才,即便是死了,上报了内务府也不会有人追究,更何况、想要一个奴才命那是有千万种、数不清的法子,只有防患于未然、才能保住将来的~安稳无虞。”
是啊!
防患于未然、保住将来的安稳无虞,想必这一直是沈陌娴在宫里的行走法则,而她沈二锦亦不是柔弱羔羊,认人宰割。
沈二锦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随着面容的坚定、双手亦紧握成拳的同时,盯着面前的沈陌娴,一字一句道:
“我要查、丽嫔的,身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