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尘满脸不服,道:“你和武承德是兄弟,你怎么不去问他?”
孙越陵苦笑道:“就因为我和他是兄弟,所以我才不好开这个口,武承德不知情还好,如果知情的话,这样会令他很难做。毕竟,现今我们和三十六道的关系还貌似不错。”
“吗的,你这算什么理由。”方逸尘咒骂一句,道,“你不好开口,老子就好开口了?你不知道武承德现今也是我方某人的兄弟么?”再次怒哼一声,不理孙越陵,就这样扬长而去了。
……
南城陕西巷,上林馆雅房。
头牌花妓王雅琪满上了一杯纯酿,递向坐在软椅上的段天德,媚语娇声道:“大人,今日怎么来的怎么早?奴家都还没有准备好呢!”
段天德接过酒杯,顺势将她拉入怀中,笑道:“美人,你可知道本大人是多么的想你,就连办公事的心情都没有,只想着能够早些点卯,尽快地看到我的雅琪美人。”
”大人……”王雅琪娇嗔一声,不依道,“竟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奴家开心,奴家区区青楼女子,哪里值得大人如此关心!”
“值得,怎么不值得?”段天德饮尽美酒,放下酒杯,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梭起来,道,“我的雅琪美人是京师第一头牌,诗书词画无一不精,不知有多少王孙权贵为你争风呷醋,你可是一笑倾城的大美人啊……”
王雅琪似乎不堪其扰,玉颊泛红,微微喘着气说道:“大人太抬举雅琪了,诗书曲艺算得了什么啊,那都是腐儒穷酸才做的事情。其实雅琪心中最仰慕的,就是像大人这般的豪迈之人,维护一方治安,惩凶治恶,那是多么的了不起啊,比那些只懂酸文朽词的文人强了百倍不止……”
段天德哈哈大笑,道:“美人你真会说话,这话我爱听,想不到我的美人居然跟我想到一快去了,呵呵,吟诗弄词算什么,手上要有真本事才是硬功夫。”说罢一拍置于一盘的连鞘宝刀,道,“那些个文人真以为会吟几歪诗,会做几俗词便了不起么?有种在我的刀下走个来回,保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作‘刀光恰似寒飞雪’,哈哈……”
转向王雅琪道:“美人,是这么形容的么,本大人可不懂什么文墨?”
王雅琪搂着段天德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道:“大人可真幽默,奴家要笑死了……这话你应该去问那些文人才对……”
段天德亦笑道:“那些个狗屁文人,我才不屑跟他们对答,看到他们罗哩罗嗦,老子就烦得很,恨不得一刀将他们砍成两断。”
王雅琪昵声道:“大人说话真是爽快呢……”
段天德道:“那是自然,连说个话也要绕老绕去,藏着掖着,那样我可受不了!”
王雅琪柔声说道:“我就是喜欢大人你这样的爽快脾性。”
段天德哈哈笑道:“还是我的雅琪懂我啊。”
“那可不?”王雅琪环手搂着段天德的脖子,对着他撒娇道,“人家可是大人的贴心人呢!”
段天德闻言更是心怀大畅,哪里忍受得住,低头就往王雅琪的柔唇亲去。
一阵亲吻之后,段天德已是大炽,正想将王雅琪抱上绣床,美人却忽然从她怀中挣脱出来,怨道:“大人,别这样!”
“怎么了,我的小美人?”段天德喘着粗气,一脸的茫然。
王雅琪幽怨般横了他一眼,嘟着嘴唇道:“大人每次来是这般猴急,总是想着要占据人家的身子,看来大人也不是真正的关心人家,不知道人家心里在想着什么?”
段天德急道:“我的美人,你在想什么呢,你告诉我啊?”
王雅琪白了他一眼,嗔道:“大人,你可知道呵,雅琪身在青楼,整日介的困在这里,很少有出去游玩的机会,都快要闷出病来了!”顿了顿,续道,“大人与人家相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带人家出去走一走,玩一玩,这可就是大人的不是了!”
段天德闻言笑道:“原来是这样啊,这有什么难的,我明日就带你出去。只是不知道,你想去哪里玩耍?”
王雅琪想了想,说道:“自从奴家来京师之后,就常听人说京师南郊的皇家猎苑风景独特,园林秀丽,是京师最值得去的地方,人家想让大人带我进去玩一玩。”
段天德皱眉道:“这……南海子可是皇家园林,是禁地,这一般人可是难以进入的。”
王雅琪不依,娇声说道:“大人!那些个前来与我谈诗论词的文士当中,也有不少人去过那里,总是对我吹嘘炫耀,嘲笑我虽为京师花魁,却也没机会进入南海子一游。”顿了顿,又道,“所以啊,雅琪这才来求大人啦,大人交游广阔,无所不能,一定有办法带人家进去的。”
段天德沉思一阵,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王雅琪喜道:“大人不愧为雅琪的知心人,最懂得人家的心思了。”
段天德一把搂着她的纤腰,右手在她饱满挺翘的粉臀上来回抚弄,笑道:“南海子禁军都督刘朝是我的兄弟,这事我遣人给他说一声便成,我们明日便去玩上一玩。”
“多谢大人。”王雅琪喜不自胜,一双柔荑已经按上了段天德的胸膛。
段天德哈哈一笑,一俯身便将这个柔若无骨的美人抱在了怀里。
是夜,关心东堂内,已经知悉内情的孙越陵一拍桌案,对着韩弱水道:“段天德这厮已经中计,你立刻遣人知会刘青,让她通知公主做好准备。”
“好。”韩弱水答应一声,转身而去。整个计划,孙越陵已经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他,所以韩弱水一听便明。
孙越陵冷冷一笑,伸手操过七尺银枪,脸上露出了令人心悸的寒意。
这一次,他打算将段天德毙于枪下,不如此,不能报易飞冤死之仇,不能彰显关心堂的雷霆手段。
如果按照计划的进行,他是不用杀段天德的,只要将他拿住,交由法司审讯即可。可是易飞那冰冷的身躯、扭曲的面容无时不在他眼前浮现,不杀段天德,他难以平复胸中郁气,又拿什么去面对东堂数百义愤填膺的堂众?
所以,哪怕拼着受罚被责,也要搏杀段天德,让花旗社那帮阉党走狗知晓胆敢侵犯关心堂、杀他孙越陵兄弟的后果。
“呼”的一声,孙越陵持枪跃起,卓立于院中,手中长枪银尖在月光的照射下出冷冷的光芒,仿佛要择人而噬。
凛冽的劲气弥散开来,他在院中练枪起舞,身形暴走,枪枪噬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