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欣莹甫入战团,便用手中长剑朝着孙越陵疾刺而去,一剑接着一剑,丝毫不留情面。
孙越陵听得楚欣莹大喝,脑门蓦然一震,从癫狂的境界之中清醒了过来,感到一阵阵心惊――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越打越来劲,越打越癫狂,竟然将石柱兵中两员将领给逼得不断倒退,渐渐失去了还手之力?
这本来就是切磋比试,大可以点到为止,犯不上这样拼命吧?况且,他身为巡按御史,身负督战重责,怎么可以在秦良玉面前如此任性,这恐怕会让军中将领们很难堪,非常不利于往后的继续接触。
眼前的楚欣莹更是气的脸色红,手中长剑朝着他疾刺而来。孙越陵不断闪身躲避,心中更是没有了丝毫斗志,叫道:“大小姐,用不着这么狠吧,你可是招招要命啊!”
楚欣莹气呼呼说道:“对付你这样的人,就得这样。”一边说着,手中丝毫不停,长剑化作了连绵不绝的滔滔江水,朝着他汹涌而去。
孙越陵心中苦笑不已,看来楚欣莹对她的恼恨之至,否则不会如此不顾情面。他一边躲闪着三人的招式,一边喊道:“我本来就打不过二位将军,如今你还来趁人之危,这简直是不给活路啊!”窥得一个机会,让秦翼明的长枪弯钩钩住他的枪身,顺势弃枪而退,接连倒退到十几步开外的安全距离,这才摊开双手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了,在这样打下去,我非要吐血而亡不可。”
楚欣莹犹自不解恨般,一脸怒气地看着他。秦翼明收起长枪,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说道:“孙大人果然是武艺非凡,末将这番算是领教了。”心中知道,要不是楚欣莹突然插入,恐怕他和秦拱明非要给孙越陵击败不可,想不到孙越陵身为一个文官,武艺居然如此出众,就连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将领也不是其对手,这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两兄弟互相对看一眼,默默地放还兵器,朝着一边走去。
秦良玉此时已经来了台下,对着孙越陵笑道:“巡按大人果然好武艺,秦某倾佩不已,燎原百杀果然名不虚传。”
孙越陵连忙表示谦虚,声称他早已经力竭,只是在一直强撑着,再打下去非要落败不可。
秦良玉岂不知道他是在谦虚,说道:“孙大人不必过谦,你的武艺,恐怕在我军中也无人是你对手。”顿了顿,又道,“孙大人,今晚我在军中设下宴席,我要好好向你请教一番。”
孙越陵俯说道:“秦总兵客气了,下官实在愧不敢当。”
当晚,秦良玉在军中设宴,款待孙越陵和楚欣莹等人,并商讨一些当前的对敌形势。席间,孙越陵瞅得一个机会,悄悄将朱燮元的计划说与了她听,秦良玉听后震惊不已,更是对孙越陵高看一眼,压低声音道:“没想到孙大人竟然身负如此重任,秦某佩服万分。只是,大人深入虎穴,势必凶险万分,务必要千万小心。”
孙越陵点头道:“下官自然明白,所以,还有一些事情,还得倚仗秦总兵相帮。”
秦良玉一脸凝重,说道:“孙大人但说无妨,本将自当全力配合。”
……
军营帐外,明月高悬,凉风习习,满地清辉。
孙越陵对着仍自恼怒不已的楚欣莹说道:“我的大小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道歉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在秦良玉设下的整个晚宴当中,楚欣莹自始自终都对孙越陵不睬不理,还在生着他的闷气。孙越陵十分无奈,只好等到晚上再找到了楚欣莹,对她百般解释,岂料楚欣莹仍是不肯原谅他,二人一路追缠,竟然来到了军营之外的山野之中。
“这可不敢当,你是朝廷委派的巡按大人,我只是一介草民,消受不起。”楚欣莹紧绷着脸,气鼓鼓地说着。
孙越陵唯有苦笑,说道:“莹儿,我离开成都时走的太匆忙,实在是来不及跟你说,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可以对天誓。”
楚欣莹哼了一声,转过脸去,道:“你离开成都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跟我说?”
孙越陵嘿嘿笑道:“莹儿你就别嘴硬了,难道你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我?”
“为了你?”楚欣莹转过脸来,一脸的怒气,道,“你还真是自作多情啊!我此番前来军中,是来找我师傅的,我和她许久不见,甚为想念,所以才来找她。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吗?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找你?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连串的喝问,更是让孙越陵膛目结舌,只有再次苦笑道:“好吧好吧,算我说错话,你是来找你师傅的,不是来找我的,这总成了吧!”顿了顿,又道,“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还对我不理不睬的?”
“是吗?我有生气吗?”楚欣莹忽然笑了起来,道,“我干嘛要生气,我干嘛要理你?哦,是了,你是朝廷的巡按大人,小女子原不该如此不敬的,应该态度谦恭才是。”居然对着孙越陵佯作施礼,道,“见过巡按大人,祝大人长命百岁,再见!”说完之后,竟然掉头就走。
孙越陵唯有苦笑,连忙追了上去,拉着她的手臂,说道:“莹儿,你就放过我吧,在你面前,我哪敢充什么巡按大人,我就是一个苦命落难的可怜人,一直等你来搭救啊!”
“哦,是吗?”楚欣莹没有停下脚步,随口说道,“孙大人也要靠别人来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