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听得她缓缓说道:“公子今日来见我,就是来谢我这么简单?”
孙越陵应道:“是的,我就是来谢谢你的,现在谢完了,我这就出去了,再见。”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心中却是无比痛苦,说不出的压抑,暗骂自己真是个没有出息的孬种,明明心里十分想和美人相处,却总是表现得这么倔强。
“孙越陵!”猛地背后美人一声呵斥,把他惊的呆在当场。
沐宛看着他的背影,气道:“我本以为公子是胸襟磊落之人,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心眼狭小,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自卑自艾到此等地步,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还是当日秦淮河畔,高谈阔论、意气风的风流公子么?难道陪我沐宛同游秦淮的人,就是这般懦弱不济,这让大家如何看我?”
这一连串的话语,就如棒喝一般震动着他的心神,孙越陵回过头来的,气道:“我从来就没有自诩过有什么远大理想,也没把自己当什么狗屁文人,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的认为,我现在就是个龟奴,懂么,乌龟的龟,奴隶的奴?”
他也气愤了,终于忍不住一阵咆哮,也忘了他到现在也还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龟奴。
沐宛也不甘示弱,继续叫道:“龟奴又怎么样,龟奴就不是人么,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卑贱之人成就大事者不胜枚举,卫青以奴役出身击匈奴于龙城,刘裕凭苦寒之志兴霸业于边荒,只要男儿胸中有丘壑,便是身残肢断也不改其志。”
“哈哈……”孙越陵听后大笑了起来,道,“说的真是动听,可惜现在不是说书唱戏的时候,居然指望一个龟奴能有大出息?”想起了那日丁姐当着众人说过的话,恶毒地说道,“我怎么能和你平起平坐呢,传了出去,恐怕更是玷污了我们花魁的大好名声?”
“我不在乎那些声外之名,我只在乎你的志趣风骨。”沐宛兀自说着,胸脯起伏,“如果你能奋向上的话,便是沦为乞丐奴隶,我也视你如同道,绝不改初衷。”
此言一出,孙越陵大吃一惊,愣在了那里,这话可说的很是坚决,竟然令他胸中升腾起了一片感动,口中却还是冷冷嘲讽道:“是么,连你都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你不信?”沐宛双眼看着他,神情坚决。
“信,我哪敢不信?”孙越陵虽然被她呵责一番,但知道她没有歧视他的看法后,心中明明已是松懈了下来,嘴里却是怎么也不肯服输,说的话也是不阴不阳。
沐宛突然不再出声,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孙越陵不明所以,竟呆呆立在那里。
沐宛走到他跟前,忽然身子往前一扑,就扑入他怀中把他紧紧抱住。孙越陵大吃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是香玉满怀,正要说话,突然脸上一热,她那饱满柔嫩的双唇已经粘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