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桂原是个水性人儿,那里守得住空房,况兼天天心里想念薛蝌,便有些饥不择食的光景。”这夏金桂几乎可以看到西门庆那口子的影子,而且都有“金”字,这里虽然看起来有“借鉴”《金瓶梅》之“意”,但夏金桂在红楼梦中如此不堪,恐怕最大的“意”是曹雪芹对金瓶梅极其不屑之意吧!(xx注:当然!金瓶梅和红楼梦比就是一臭狗屎!(外人注:倒也不差,金瓶梅单独拿出来也还有些模样,但如果真要和红楼梦比的话,那能差到哪就可以差到哪))
““无奈他这个干兄弟又是个蠢货,虽也有些知觉,只是尚未入港,”“蠢货”二字倒越看越象在“说”金瓶梅,
““所以金桂时常回去,也帮贴他些银钱。”所谓投其所好,
““这些时正盼金桂回家,只见薛家的人来,心里想着:“又拿什么东西来了。””果然是个“蠢货”,心里只想的是“又拿什么东西来了”,真是白白辜负夏金桂一片“用情”,
““不料说这里的姑娘服毒死了,他就气的乱嚷乱叫。”这个“气的乱嚷乱叫”恐怕更多是气的以后没什么东西拿来了,(外人注:哈哈,绝妙)
““金桂的母亲听见了,更哭喊起来,说:“好端端的女孩儿在他家,为什么服了毒呢!”哭着喊着的,带了儿子,也等不得雇车,便要走来。”这话也很实录,果然是这样“为什么”,
““那夏家本是买卖人家,如今没了钱,那顾什么脸面,儿子头里走,他就跟了个破老婆子出了门,在街上哭哭啼啼的雇了一辆车,一直跑到薛家。”曹雪芹对“买卖人家”或相当部分的“买卖人家”显然也是有微词的,当然不外乎出于几点,一点是“重利”甚至“唯利是图”,第二点自然是在第一点基础上可能的坑蒙拐骗,第三点自然是当时的有些或说不少“买卖人家”所透出来的那些个“气质”,甚至恐怕会让曹雪芹这样的人作呕,只要试想一下,让曹雪芹和一个当时的“买卖人家”聊天的话,那话不投机几乎是天上与地狱的差别吧!
““进门也不搭话,就“儿”一声“肉”一声的闹起。”虽然是自然反应,但自然已经不是好惹的了,
““那时贾琏到刑部去托人,家里只有薛姨妈、宝钗、宝琴,何曾见过这个阵仗儿,都吓的不敢则声。”如何,宝钗儿的“克星”就是夏家这样的人,
““要和他讲理,他也不听,”如何会听?那些理在她眼中就只算个屁了,
““只说:“我女孩儿在你家,得过什么好处?两口子朝打暮骂,闹了几时,还不容他两口子在一处。”什么叫反咬一口这里便可见了,
““你们商量着把我女婿弄在监里,永不见面。你们娘儿们仗着好亲戚受用也罢了,还嫌他碍眼,叫人药死他,倒说是服毒!他为什么服毒?””还和她说“理”,这些“理儿”就足以让宝钗等当时瞠目结舌哑口无言的!
““说着,直奔薛姨妈来。”这便是要“拼命”的架势了,
““薛姨妈只得退后,说:“亲家太太!且瞧瞧你女孩儿,问问宝蟾,再说歪话还不迟呢!””这话说得极其无力了,瞧瞧又怎样?问问宝蟾又怎样,难道就马上瞧出什么问出什么了?
““宝钗宝琴因外面有夏家的儿子,难以出来拦护,只在里边着急。”薛姨妈经薛蟠、夏金桂如此折腾,说句不好听的话,可能薛家“大幕”会拉得更“开”了,
““恰好王夫人打周瑞家的照看,一进门来,见一个老婆子指着薛姨妈的脸哭骂。”还好,救星来了,
““周瑞家的知道必是金桂的母亲,便走上来说:“这位是亲家太太么?大奶奶自己服毒死的,与我们姨太太什么相干?也不犯这么遭塌呀。””这话儿干脆,但结果估计都可以猜得到,肯定是由“闹”改打,此种情节几千年几乎不会变过,
““那金桂的母亲问:“你是谁?”薛姨妈见有了人,胆子略壮了些,便说:“这就是我们亲戚贾府里的。”金桂的母亲便道:“谁不知道你们有仗腰子的亲戚,才能够叫姑爷坐在监里!如今我的女孩儿倒白死了不成?””犹如火上浇油,
““说着,便拉薛姨妈
说:“你到底把我女孩儿怎么弄杀了?给我瞧瞧!””如何?不是让瞧吗?这便瞧来了,
““周瑞家的一面劝说:“只管瞧去,不用拉拉扯扯。”把手只一推。”好,都动上手了,
““夏家的儿子便跑进来不依,道:“你仗着府里的势头儿来打我母亲么?”说着,便将椅子打去,却没有打着。”既然动上手了,夏家儿子自然会急不可耐地跳出来,所以请注意夏家人听说此事后的这些情节的顺序,是绝非蠢才们能写得如此天衣无缝的!
““里头跟宝钗的人听见外头闹起来,赶着来瞧,恐怕周瑞家的吃亏,齐打伙儿上去,半劝半喝。”这当然是自然的,一个个一群群先后登场,所谓好不热闹,这其中夹杂的“不动声色”的黑色幽默仍然藏于其间的,
““那夏家的母子,索性撒起泼来,说:“知道你们荣府的势头儿!我们家的姑娘已经死了,如今也都不要命了!””哈哈,这话儿有份量!可谓极其实录,
““说着,仍奔薛姨妈拚命。地下的人虽多,那里挡得住,自古说的:“一人拚命,万夫莫当。””如何?“一人拚命,万夫莫当。”这其中的黑色幽默已经明道出来了,
““正闹到危急之际,贾琏带了七八个家人进来,”正是,众人一个个一群群登场,一丝儿也不乱,这看似一场戏,众人众角色都似乎在恰当时候粉墨登场,但却真的完全符合事实!即,事实却真的就是这样的!不抱着看戏的态度和心态去看,便知看似粉墨登场,却真的是事实的确如此!所以,请尊重事实吧!
““见是如此,便叫人先把夏家的儿子拉出去,便说:“你们不许闹,有话好好儿的说。快将家里收拾收拾,刑部里头的老爷们就来相验了。””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里刑部的,不但大了好几级,还直接来断案的,所以这话的效果远比之前的什么“理”啊,“劝”啊“喝”啊要强得多了,
““金桂的母亲正在撒泼,只见来了一位老爷,几个在头里吆喝,那些人都垂手侍立。金桂的母亲见这个光景,也不知是贾府何人。又见他儿子已被众人揪住,又听见说刑部来验,他心里原想看见女孩儿的尸,先闹个稀烂,再去喊冤,不承望这里先报了官,也便软了些。”如何?“先闹个稀烂,再去喊冤”,果然“职业”,而且几乎难得看出心中对金桂是有爱的,所谓一丘之貉,大概便是这个意思了,
““薛姨妈已吓糊涂了,”好个“吓糊涂”了,这三个字包含的黑色幽默又是突显的,
““还是周瑞家的回说:“他们来了也没去瞧瞧他们姑娘,便作践起姨太太来了。我们为好劝他,那里跑进一个野男人,在奶奶们里头混撒村混打,这可不是没有王法了!””周瑞家的作为凤姐儿跟前的得力大将,依前八十回的表现,自然是会如此说话的,
““贾琏道:“这会子不用和他讲理,等回来打着问他,说:男人有男人的地方儿,里头都是些姑娘奶奶们。况且有他母亲还瞧不见他们姑娘么?他跑进来不是要打抢来了么!”家人们做好做歹,压伏住了。”所谓此时才进入“正轨”阶段”
“果然,看似‘粉墨登场’,但不置身其中,或者不换位思考,如何知道其实正是‘事实如此’?!”小戒叹道。
“不是戏却抱着看戏心理,是戏却反而抱着事实心理,作为观众,也要摆正心态,”小猴笑道,“可以对戏里的人物指指点点,但不要把事实都看成戏吧。”
“把别人虚化,可能实际上虚化的却是自己。”老沙道。
“阿弥陀佛,”小唐念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重点在人生二字,而非戏也。”
小戒眨眨眼,想了好一会,然后心道:“小唐果然言简意赅!”
顿了一下,又点点头道:“不要做无聊、麻木、愚蠢或恶意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