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来看吧小说>历史军事>横空出世之眼花缭乱> 第二百一十八章 红楼五十四 破闷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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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红楼五十四 破闷 一(2 / 2)

““宝玉便要了一壶暖酒,也从李婶薛姨妈斟起,二人也让坐。贾母便说:"他小,让他斟去,大家倒要干过这杯。"说着,便自己干了。邢王二夫人也忙干了,让他二人。薛李也只得干了。”这酒喝的,到底是在喝酒,还是在喝等级呢?)

““贾母又命宝玉道:"连你姐姐妹妹一齐斟上,不许乱斟,都要叫他干了。"宝玉听说,答应着,一一按次斟了。”大家一起热闹,

““至黛玉前,偏他不饮,拿起杯来,放在宝玉唇上边,宝玉一气饮干。黛玉笑说:"多谢。"”这个动作突兀,一个是黛玉可能确实不能多饮酒,另一个黛玉这个动作也许让贾母王夫人心中会有些“疙瘩”,

““宝玉替他斟上一杯。凤姐儿便笑道:"宝玉,别喝冷酒,仔细手颤,明儿写不得字,拉不得弓。"宝玉忙道:"没有吃冷酒。"凤姐儿笑道:"我知道没有,不过白嘱咐你。"”黛玉给的酒,就算冷酒也要喝,

““然后宝玉将里面斟完,只除贾蓉之妻是丫头们斟的。复出至廊上,又与贾珍等斟了。坐了一回,方进来仍归旧坐。”仍然写得够细,

““一时上汤后,又接献元宵来。贾母便命将戏暂歇歇:"小孩子们可怜见的,也给他们些滚汤滚菜的吃了再唱。"又命将各色果子元宵等物拿些与他们吃去。一时歇了戏,便有婆子带了两个门下常走的女先生儿进来,放两张杌子在那一边命他坐了,将弦子琵琶递过去。”这个算周到,

““贾母便问李薛听何书,”问客,

““他二人都回说:"不拘什么都好。"”自然如此说,

““贾母便问:"近来可有添些什么新书?"那两个女先儿回说道:"倒有一段新书,是残唐五代的故事。"贾母问是何名,女先儿道:"叫做《凤求鸾》。"贾母道:"这一个名字倒好,不知因什么起的,先大概说说原故,若好再说。"女先儿道:"这书上乃说残唐之时,有一位乡绅,本是金陵人氏,名唤王忠,曾做过两朝宰辅,如今告老还家,膝下只有一位公子,名唤王熙凤。"众人听了,笑将起来。”好笑料!

““贾母笑道:"这重了我们凤丫头了。"媳妇忙上去推他,"这是二***名字,少混说。"贾母笑道:"你说,你说。"”贾母当然让说,这等笑话千载难逢,

““女先生忙笑着站起来,说:"我们该死了,不知是***讳。"凤姐儿笑道:"怕什么,你们只管说罢,重名重姓的多呢。"”凤姐儿前文就有对红儿避这个讳避那个讳的“讨厌”之说,果然是如此,况且贾母喜欢听的,更是何乐而不为?

““女先生又说道:"这年王老爷打了王公子上京赶考,那日遇见大雨,进到一个庄上避雨。谁知这庄上也有个乡绅,姓李,与王老爷是世交,便留下这公子住在书房里。这李乡绅膝下无儿,只有一位千金小姐。这小姐芳名叫作雏鸾,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贾母忙道:"怪道叫作《凤求鸾》。不用说,我猜着了,自然是这王熙凤要求这雏鸾小姐为妻。"女先儿笑道:"老祖宗原来听过这一回书。"众人都道:"老太太什么没听过!便没听过,也猜着了。"贾母笑道:"这些书都是一个套子,左不过是些佳人才子,最没趣儿。”贾母都知道这些“本质”,可见这些“流传甚广”的东西的让人笑,她却不知以后这些类似的“套子”多得很哩,

““把人家女儿说的那样坏,”注意这里坏是以贾母的理解,即“不守妇道”,但显然,曹雪芹还有许多人心中是赞同的,

““还说是佳人,编的连影儿也没有了。”哈,贾母看不下去了,

““开口都是书香门第,父亲不是尚书就是宰相,”哈哈,有钱才有戏,

““生一个小姐必是爱如珍宝。这小姐必是通文知礼,无所不晓,竟是个绝代佳人。”所以所谓绝代佳人只听说,却几乎从未见过,

““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这个倒没错,符合恋爱婚姻自由,

““父母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这个却可能是有些过,再怎么样,也还是要有些节制,

““那一点儿是佳人?便是满腹文章,做出这些事来,也算不得是佳人了。”大大破坏了贾母心中“佳人”的标准,也可见宝钗在贾母心中比黛玉更象“佳人”,

““比如男人满腹文章去作贼,难道那王法就说他是才子,就不入贼情一案不成?”这话听着有道理,但满腹文章去作占山做贼的还是少数)

““可知那编书的是自己塞了自己的嘴。”不塞自己的嘴如何有人看?)

““再,既说是世宦书香大家小姐都知礼读书,连夫人都知书识礼,便是告老还家,自然这样大家人口不少,奶母丫鬟伏侍小姐的人也不少,怎么这些书上,凡有这样的事,就只小姐和紧跟的一个丫鬟?你们白想想,那些人都是管什么的,可是前言不答后语?"”这其实也代表曹雪芹的一个观点,很简单但是极重要的观点,就是:太不写实!或退一步讲,太无逻辑!

““众人听了,都笑说:"老太太这一说,是谎都批出来了。"”再总结成两个字,就是:都是在“说谎”,)

““贾母笑道:"这有个原故:编这样书的,有一等妒人家富贵,或有求不遂心,所以编出来污秽人家。”这个确实有,

““再一等,他自己看了这些书看魔了,他也想一个佳人,所以编了出来取乐。”这个更是有,

““何尝他知道那世宦读书家的道理!别说他那书上那些世宦书礼大家,如今眼下真的,拿我们这中等人家说起,也没有这样的事,别说是那些大家子。”)

““可知是诌掉了下巴的话。所以我们从不许说这些书,丫头们也不懂这些话。”前面说得好好的,这个结论就下得过于死了,确实,许多有这许多毛病,但是其中反映的恋爱和婚姻自由却是虽然不许说,却心中是“懂”的,

““这几年我老了,他们姊妹们住的远,我偶然闷了,说几句听听,他们一来,就忙歇了。"李薛二人都笑说:"这正是大家的规矩,连我们家也没这些杂话给孩子们听见。"”连贾母都不由自主透出来说几句能“不闷”,可见封建礼制和封建等级实在是太“闷”了!所以请注意曹雪芹写实的同时表明出的真正的意思,

““凤姐儿走上来斟酒,笑道:"罢,罢,酒冷了,老祖宗喝一口润润嗓子再掰谎。”谎是要掰,但问题的本质也要弄清楚,

““这一回就叫作《掰谎记》,就出在本朝本地本年本月本日本时,老祖宗一张口难说两家话,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是真是谎且不表,再整那观灯看戏的人。”可不是,不能贾母一掰谎,这“谎”戏就不让演了,虽然这些个那些个戏有致命的弱点,即极其不写实,比《红楼梦》差上了十万八千里,但表达的男女内心的情感却也是封建社会极其缺乏的,

““老祖宗且让这二位亲戚吃一杯酒看两出戏之后,再从昨朝话言掰起如何?"他一面斟酒,一面笑说,未曾说完,众人俱已笑倒。”凤姐儿不但顺着贾母说,也能“逆”着贾母说,贾母的“掰谎”虽然说得没错,但这里明显就指出了贾母的自相矛盾之处,

““两个女先生也笑个不住,都说:"奶奶好刚口。奶奶要一说书,真连我们吃饭的地方也没了。"”女先生自然听得明白,凤姐儿不但肯定了贾母,也肯定了女生们,而且双方都还不得罪,

““薛姨妈笑道:"你少兴头些,外头有人,比不得往常。"”姑妈当然能这样“笑训”王熙凤,

““凤姐儿笑道:"外头的只有一位珍大爷。我们还是论哥哥妹妹,从小儿一处淘气了这么大。这几年因做了亲,我如今立了多少规矩了。便不是从小儿的兄妹,便以伯叔论,那《二十四孝》上‘斑衣戏彩‘,他们不能来‘戏彩‘引老祖宗笑一笑,我这里好容易引的老祖宗笑了一笑,多吃了一点儿东西,大家喜欢,都该谢我才是,难道反笑话我不成?"”这也是大实话,贾珍等只知跪拜照规矩行事,如何能让贾母乐特别是从心中笑,可见王熙凤之比贾珍等强上千百倍的地方,

““贾母笑道:"可是这两日我竟没有痛痛的笑一场,倒是亏他才一路笑的我心里痛快了些,我再吃一钟酒。"”贾母丝毫也不会怪王熙凤,

““吃着酒,又命宝玉:"也敬你姐姐一杯。"凤姐儿笑道:"不用他敬,我讨老祖宗的寿罢。"说着,便将贾母的杯拿起来,将半杯剩酒吃了,将杯递与丫鬟,另将温水浸的杯换了一个上来。”这更显得凤姐儿和贾母之亲近,就算贾母听了凤姐儿那番“双方不得罪”的话仍然有点点不太舒服,但这里肯定也完全化解了,凤姐儿实在是在帮她圆场啊,

““于是各席上的杯都撤去,另将温水浸着待换的杯斟了新酒上来,然后归坐。”不在话下,贾母一番话果然“醍醐灌顶”!大破文之俗腐套,而凤姐儿的一番话又恰巧填补其间空白,封建礼制和等级制度实在太“闷”!活活憋杀男女感情!”

“果然!”小戒一拍脑袋,大叫道,“我看上一回,就是一个‘闷’字!这一回,才知道,老曹正是要破‘闷’啊!”

“小戒大有长进啊!”小猴大笑道。

“二师兄越来越厉害!”老沙也笑道。

“阿弥陀佛,闷与不闷,此只是一说而已。”小唐双手合什道。

“什么意思?”小戒忍不住道。

“也就是老曹只是开了个头,”小猴道,“而且只是针对文而言,连这个也要借贾母的口说得隐晦,在当时,更多话不便说甚至不敢说而已。”

小戒愣了愣,便道:“可也足够了!”

“嗯,也是,也是。”小猴和老沙都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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