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作死的孽障,你打谁去?你先打我来!"”,说的是!如果真去打,显然就如同打薛姨妈身上和脸上,
““薛蟠急的眼似铜铃一般,”,果然已呆霸心,
““嚷道:"何苦来!又不叫我去,又好好的赖我。”,逻辑极其混乱,但在呆霸王看来却极其合理,
““将来宝玉活一日,我担一日的口舌,不如大家死了清净。"宝钗忙也上前劝道:"你忍耐些儿罢。妈急的这个样儿,你不说来劝妈,你还反闹的这样。别说是妈,便是旁人来劝你,也为你好,倒把你的性子劝上来了。"”,宝钗这些话却道出宝钗其实内心是标准“和事”者,
““薛蟠道:"这会子又说这话。都是你说的!"”,果是哥哥怪妹妹的口气,
““宝钗道:"你只怨我说,再不怨你顾前不顾后的形景。"”,薛蟠就是这样的人,他如何会怨自己,
““薛蟠道:"你只会怨我顾前不顾后,你怎么不怨宝玉外头招风惹草的那个样子!”,薛蟠说到现在,就这句话拿捏到了貌似“要害处”,
““别说多的,只拿前儿琪官的事比给你们听:”,此事正是宝玉被打之事的核心事件,薛蟠所谓正歪打正着,
““那琪官,我们见过十来次的,我并未和他说一句亲热话;怎么前儿他见了,连姓名还不知道,就把汗巾子给他了?难道这也是我说的不成?"”,原来如此,薛蟠心中吃醋不假,也知道宝玉和蒋玉菡之事,但却确实没有到处去宣扬,
““薛姨妈和宝钗急的说道:"还提这个!可不是为这个打他呢。可见是你说的了。"”,薛姨妈和宝钗毕竟不是心理学者,特别不是犯罪心理学者,如果薛蟠主动提到此事,说明他很可能是与此事无关,而不是反而说明他很可能与此事有关,
““薛蟠道:"真真的气死人了!赖我说的我不恼,”,可见以前赖他的事不算少,他的“免疫力”已经有相当强,
““我只为一个宝玉闹的这样天翻地覆的。"”,最终还是心里不平衡,尤其是家里两个最亲的人都在为了宝玉而如此冤枉和责怪自己,
““宝钗道:"谁闹了?你先持刀动杖的闹起来,倒说别人闹。"”,果是妹妹对不讲理的哥哥说的话,
““薛蟠见宝钗说的话句句有理,难以驳正,”,正是如此,整个贾府可能就黛玉能和宝钗辩论几句,
““比母亲的话反难回答,”,如此看来,薛蟠与其母亲也许顶过一些甚至不少嘴,但与宝钗却很可能极少,因为自知“不敌”,
““因此便要设法拿话堵回他去,就无人敢拦自己的话了;也因正在气头上,未曾想话之轻重,”,但此次却非以往所比,薛蟠此时定要拿一个出气的,所以头脑一热,便要讲一句“极厉害”的话出来了,而这句话,其实也正是曹雪芹想说而不知该怎么说的,这里恰好便借薛蟠之口说出来,
““便说道:"好妹妹,你不用和我闹,我早知道你的心了。从先妈和我说,你这金要拣有玉的才可正配,你留了心。见宝玉有那劳什骨子,你自然如今行动护着他。"”,宝钗处处小心这事,但却不想让自己的哥哥当着自己和母亲的面如此明白地道出,这面子如何挂得住?
““话未说了,把个宝钗气怔了,”,薛蟠的目的是绝对达到了,恐怕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言语上“战胜”宝钗,
““拉着薛姨妈哭道:"妈妈你听,哥哥说的是什么话!"”,果是宝钗对母亲说的话,
““薛蟠见妹妹哭了,便知自己冒撞了,便赌气走到自己房里安歇不提。”,果是薛蟠,闯了祸就一走了之,
““这里薛姨妈气的乱战,”,没想到薛蟠还有这一手,
““一面又劝宝钗道:"你素日知那孽障说话没道理,明儿我叫他给你陪不是。"宝钗满心委屈气忿,待要怎样,又怕他母亲不安,少不得含泪别了母亲,”,宝钗顾大局识大体在这里可谓体现得入木三分,自己已经如此心乱,但仍然先想到的是母亲,而这满心委屈气忿却不是说宝钗不喜欢宝玉,而是今天这件事却确实为了薛蟠着想,想要薛蟠以后少惹些祸,
““各自回来,到房里整哭了一夜。”,无人诉说,顾大局识大体的宝钗也只能如此,
““次日早起来,也无心梳洗,胡乱整理整理,便出来瞧母亲。”,宝钗也有如此的时候,可见薛蟠那番话如果没有触动她的心事,她也不会如此,
““可巧遇见林黛玉独立在花阴之下,问他那里去。”正是要黛玉出来,这才好看,
““薛宝钗因说"家去",口里说着,便只管走。”,这哪里象是宝钗?
““黛玉见他无精打采的去了,又见眼上有哭泣之状,大非往日可比,”,什么时候见宝钗哭过,尤其是哭过还让人特别是黛玉能看见,
““便在后面笑道:"姐姐也自保重些儿。就是哭出两缸眼泪来,也医不好棒疮!"”,这些事恰巧凑在一起,黛玉如何不会作如此想?
““不知宝钗如何答对,且听下回分解。”,曹雪芹写得累了,而且宝钗的反应有许多版本,曹雪芹会用哪个,需要时间和精力来思虑。”
“这一家子!”小戒道,“怎么凑在一起的?”
“有缘份自然就凑在一起了。”小猴笑道。
“宝钗境界虽高,但底限还是被薛蟠突破了。”老沙道。
“老沙,”小戒不由道,“我见你好象是看得越来越认真了。”
“煞费曹施主苦心!”小唐不由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