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李荛端惊讶出声,远远的驻足不前,将眼神死死的钉在了她的身上。
高挑的身材,及腰的长发,眉眼间含着淡淡忧伤,与眼底的一抹乌青相呼应,说不尽的风情。
可惜最碍眼的,却是那一张璀璨无比的笑颜。
直到人上了马车离去,李荛端的心思还是乱的,一辆辆马车,无数的行人在他身边经过。
那一抹白色,却扎在了路上,不曾动作。
“殿下!您总算回来了!”荛府门口跑出一个人来,大声喊着。
李荛端回过神来,立刻朝着门口走去。
管家:“殿下,殿下!出事了!出事了!”
“玄汕没有回来是吗?她被谁抓了?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李荛端反问。
管家一头雾水道:“殿下,您说谁啊?玄汕,玄汕大人不是和您一起出去了吗?她…她没有回来!谁又在这里?”
他不是个刺客,只是一直掌管事物的管家而已,实在是问的太多了吧?
李荛端冷漠道:“林雪裟!她不该在这里!”
不知是不是在提醒自己,玄汕一定是出事了,只是心乱的很。
管家抓耳挠腮地答道:“这…这殿下,是于妃,她昨夜就在门前被京兆尹大人抓走了!”
“于瑶?她怎么?发生什么事了?”李荛端不知怎么回事。
昨夜,他得知雪裟出现在马车附近的时候。便已经完全忽略了其它事情了。
“殿下,我也不知道啊!昨夜府内除了我们几个家丁谁也不在,不敢出去找京兆尹大人理论。”管家皱眉道。
李荛端:“于瑶被抓?这是何理由?”
“殿下。当时京兆尹还带走了两辆马车,会不会有所关联?”一个家丁说道,他便是昨夜守门的人。
马车,马车……
李荛端:“这个府里从来没有于妃这个人,她已经死了。”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管家疑问道。
李荛端冷冷道:“不论何人来问,府内没有于瑶这个人!你知道了吗?”
语气之重。管家后退了几步,愣住不语。
李荛端挥手几步便飞身入了书房,大吼道:
“来人!来人!”
几个黑衣人立刻出现。跪在他的身前。
“在,殿下!”
“在,殿下!”
“给我找吴山!立刻找吴山!仇妩!还有仇妩,让吴山务必把仇妩请来!
还有你!去把林方找来!快!送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没有时间了!”
李荛端命令道。不再混乱,决断的时刻,毫不犹豫。
“是,殿下!”
黑衣人听令很快便走了,剩下李荛端一个人在书房,思来想去!
于瑶被抓,等同与承认他才是窃取钱财的人,这件事绝不能发生!
李荛端:“为何会这样!我还是小看了你!”
不死便罢了。没有想到她竟然还留有后招!
不对!
李荛端睁眼,血红的颜色。胡乱往书桌上乱翻一通,终于在一堆信封之中找到了一张!
狠狠的举起,那信上的字迹清秀有力,余下的数十封皆是她的写的。
可回信,却只是三封,分别是去年的十一月,十二月,以及年初自边境所来。
而她的信,却是一月两封,尽然给他截获之后,看了无数遍!
“信纸不同!这些,都是诱饵!”
末了,他终于想通,指尖的触摸这些纸张,都乃上好信纸,而用鸽子传信至边疆!
风雨交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用这种软糯的纸……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自己便踏进了她的圈套?
她为何确定自己一定会去拦她,不叫她和李玉端联合?
又或是说,为何她认定,自己一定会杀她……
竹叶般清新脱俗的气质,一直都是李荛端的专属,而此刻,不必说他是如何了。
且是那一双眼睛,便是血红的,毫无文雅可言。
突然,他似乎瞧见了什么。
书房内的书架之上,高挂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李荛端的心,凉了……
“小姐?你回来了,这一大早,出去做什么?”红杉在府门迎接她,雪裟从马车中下来并不搭话,直到入了正厅这才问道。
“今日父亲可曾出门?”
红杉答道:“老爷,老爷一直在书房,倒是赵姨娘找您呢!”
“找我?不必了,替我回了她。”雪裟道。
红杉:“小姐,还有…咱们院子里那个大夫今早一早就在熬着什么药,可难闻了!
都没有人敢从我们那儿过了,你可得说说他,没事鼓捣这个做什么?”
“你说阿辉?没人来不是正好吗?”她说着,过了花园,林絮苏正好和她对面走来。
刻意地上前搭话道:“姐姐,这是去了哪里?”
“没去哪儿,只是惹了风寒,大夫说多休息,不要出来走动,怕会传染,我这就回去了。”
雪裟说道,笑得灿烂。
看着她笑的这样灿烂,林絮苏从来没有见过这笑容,有些不知所措,只讪讪道:
“原来是这样,那姐姐多休息吧!”
说着便走了过去。
“奇奇怪怪,每日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是啊,是啊?昨天就说一天不在呢!”
后头的几个丫鬟开始议论起来,林絮苏也抱着异样的眼光看她,要不是母亲说了对她好些,自己才不会……
雪裟听见倒是听见了,只是依旧不偏不倚地走向雪雨院。果然还未靠近便闻到了一股腥药味。
“阿辉?你在做什么?”
她进门问道。
阿辉就站在院子中央煎着三个药罐,见她来还以为是肖潋来了,兴奋的抬头。却是冷淡地开口:
“给郡王熬的药,昨夜淋雨感染了风寒,但他体质不同,可不能喝普通的药,而且我发现郡王的身子又好了些,可以用猛药了…”
“好了,你煎完便收拾东西出门吧!去郡王府上给他治。以后也不必来了。”雪裟冷冷的打断。
阿辉毫不犹豫答:“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