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枫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还是常态。
“看出来又何妨,总之木已成舟。三天的功夫,足以让我添加的毒粉融入你的皮肤。一旦那样你只能求我的解药。我答应给你去除黑印,可没答应帮你解毒。不想死的就告诉我你的实情。”攻于算计又如何,到底是太年轻。此时的墨子枫早忘了自己不过大了人家三岁。
“可惜,我无可奉告。”苏若溪摊摊手,似乎自己也很无奈。一双眼睛漂浮不定,闲散的享受着窗外景象。
墨子枫并不动怒,嘴硬是吗,一会儿有你哭的。直到拆到最里层的纱布,他的脸上浮起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了,是解下来了?还是解了太多层的纱布,解累了需要我亲自代劳了?”苏若溪背过身将紧贴的最后一层纱布用手撕开,刹那间阳光尽撒脸上。
“怎么可能,我明明涂了厚厚的一层,怎么会什么都没有?!”那软泥中搀着药水,只要涂抹上便会渗透皮肤,即便她后来知道真相,也不会清除干净。什么她脸上的触感给他的感觉是什么都没有。
“那是因为你刚离开我便洗掉了,而且脸上提前涂了蜂蜜,隔离了你涂抹的东西。所以,你的药伤不了我。”背着身,平淡言语字字扎入墨子枫的心坎。蓦然间他低吼起来。
“你在我涂药时就知道了?你一早就知道我会在药中下手?!”他怒了,他真的怒了!从来没有逃过他的计策,这一次他竟败给了一个小丫头!
苏若溪丝毫不介意他的怒气,继续往他的怒火中添油加柴。
“不,我知道的更早。早在你那日在院子里给我丢下那句话。当时我就猜到了你要做的一切,我故意辗转反侧等你上钩。再让提前安排的丫环听我暗号叫来夫人,并配合你演了一出为你辩解的戏。”
“居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控里,我实在看轻了你。”
墨子枫憋住涌到嘴边的咸腥味,在气势上仍没有一点的消弱。回想她失手碰掉窗撑子时,自己还得意的认为她是吓的。原来是个早设定好的暗号。
他原本也是秀美至极的长相,此时却苍白的没有血色。第一次品味失败的味道,而且还是败的这么狼狈。
“还好你那时看轻了我,并没有闻出我脸上的香甜味。当然即便你闻出,也会自以为是的认为是些胭脂水粉的味道,如何也联想不到蜂蜜。毕竟就那么薄薄一层。”
当她再次回过身,墨子枫暂时的屏住了呼吸。早知道她长的不难看,谁知去了黑印竟是如此的绝美倾城。他突然很庆幸她识破了自己的计策,若是这副容颜受到伤害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怎么了?知道错,无力反驳了?”三天前苏若溪不过洗完脸,又裹上了纱布。在加上当时黑印还未消除,她根本没想到自己是如此长相。
见到墨子枫的反映,真当是自己技高一筹,他惊讶不已呢!前世自己就是太善良了,总是低调忍让,殊不知有些人是喂不熟的。若是早对那些人用点心计,也不至于被害惨死。如此想想,其实害自己的最大祸首正是自己柔软的心肠。
墨子枫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故意挑开了话题。
“你是指?那毒物可是融入汤中?”她在山庄向来不曾服用什么,怎么会有机会害她?思来想去,唯一可能的就是昨晚默姨送来的汤。
默姨不像是会害她的,那唯一的只能是商玄雪自己放的。
“原也不想这么张扬,可惜,那药最佳的效果就是融入汤中。”
“原来是这样。”苏若溪嘴角翘起冷笑,就说大夫人为什么殷勤的为她送药,原来是这等意思。原以为她是为了不落个不苛刻庶女的名号,真是看高尚了她。
看来在国公府里想让她不得好的,远不止苏淡雪,安挽星两个。
“真的?”苏若溪的目光立刻甩到他身上,眼中的戾气还没有清散干净,眸子黑漆漆的幽不见底。
“自然是真的,我墨子枫说话从来一言九鼎。”墨子枫从心底发寒,当即应下了。那眸子里的阴冷竟与死不瞑目的人表现的无异。他还是第一次从活的人眼中看到这个。
“那好,现在就兑现你的言语吧。”苏若溪撇了眼窗外,语气又恢复了软软糯糯。屋里的温度骤然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