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朱氏觉得越不对劲,春苗给自己买的布料本是和娘那些放在一起的,为何又单独拿了出来?若分了家倒也算了,可现在明明住在一起?难道……
想到这儿,朱氏赶紧从篮子里拿出了淼淼买给她的青色布料,打开包袱一看,并未见到有何异常,用手摸了摸,朱氏眼底浮现一丝了然。』』
“娘,这饰恐怕不是春苗不小心遗落在咱们这的。”
听朱氏这么说,三人皆是满脸疑问,“老大家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别人放进去的不成?”
朱氏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只见她的掌心里放着一副耳环,朱氏说道:“娘,这副耳环确实是春苗放进去的,但她是故意放进去的,你看,我这也有一份,若她真的是不小心放错了,又怎么放在两个地方,想必这是她特地买给你的,连带着我这个嫂子也跟着占了光,估计她是怕你拒绝不收,所以才没告诉你。”
听了朱氏的话,陶氏更迷糊了,问道:“苗儿她好好的买饰给我干啥?这东西这么贵,这不是浪费钱吗?”
“娘,春苗这是变懂事了,知道以前对不住你,所以买了这饰来补偿你,又害怕你骂她乱花钱,所以才瞒着我们将饰偷偷放了进来。”
陶氏虽高兴,但对淼淼这种“浪费”的行为还是表示不认可,“这孩子,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就算她再不是,也是我心尖尖上的肉,我又怎么会怪罪于她。当初虽是她自己选择了这么亲事,但终究是我和你爹做的不对,明知道亲家是那样的一个人,我们却什么嫁妆都没给她准备,害她在金家受尽了委屈,她若是怨我这个娘,我也只能生生的受着。”
一家人陷入了沉默,良久,林大力说道:“娘,这怨不得你,这门亲事是春苗自己选择的,既然嫁过去了,无论好与坏,那她就得自己受着,当初是她铁了心的要嫁过去,我们骂也骂了,劝也劝了,她死活不听,我们又有何法子?后来知道自己过的不好了,反过来又开始怨我们,我们又做错了哪点?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老大,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见林大力话说的难听,陶氏心头有一丝不快,“当年若不是我们没给苗儿嫁妆,她又怎会遭婆家嫌弃?没有嫁妆的新妇就相当于是被娘家抛弃了的,这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三林他娘肯定会可劲的磋磨我闺女,苗儿这日子又怎会过的好?”
“老太婆,你这意思是怨我了?”林关山心气不爽的质问道。
陶氏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并没有看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将布料折起来放好,然后语气平静的说道:“我没有怨你,真要怨,也只能怪我闺女命不好!”
林关山脸色阴沉,一副山雨欲来的感觉,朱氏赶忙站出来打圆场,“娘,你说的这话儿媳我就不能认同了,我觉得春苗的命极好,打从她一出生,家里人就把她捧在手心上,一路呵护着长大,就连她的亲事都是她自己定的,你想想看,哪家闺女能有自己择婿的权利?还不都是你们宠着她、惯着她。
人这一生要走的路,绝对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春苗也是之前过的太好,所以老天爷才想给她一点磨练。这苦也吃了,罪也受了,你看春苗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嘛!你瞧瞧,这十里八村的,有几户人家有马车?可是咱们家春苗就有,她这日子要是过的不好,又怎能买的起马车?还有这些饰、衣服,没有个几两银子又怎么可能买的下来,可你看春苗,眼眨都没眨就买下了,似是根本就不在意这点银子,依我看,他们现在肯定是过上好日子了,所以才想着要报答娘的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