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久别多年……?阮舒颦眉,琢磨不出他几个意思,凤眸狭起:“不知还有谁和我一样荣幸,能有机会和大师切磋棋艺?”
一灯却是故弄玄虚得非常欠抽:“和女施主一样,皆为与佛结缘之人。¥℉三江阁小說,”
与佛结缘之人,这基本算是他惯用的敷衍式的guānfāng回答。
阮舒如今认为这话也可以理解为另外一种意思“不是和佛结缘,应该是和大师结缘吧?又或者……”
她煞有介事地停顿,尾音稍拖,再添一分嘲讽:“大师其实在说的就是自己。”
西方之为上帝,东方之为佛祖,他的诸般行为,不正像自诩如佛祖一般a控众生?
一灯表现得格外谦逊:“女施主,老僧离成佛的境界尚远。”
“如果大师都不敢自居为佛,那还有谁能成佛?”阮舒弯唇。
“想来女施主对佛有所误会。佛非救世主,佛非万能。”一灯笑眯眯,谆谆善诱道,“佛能通一切智,彻万法源。而不能转定业,不能度不信之人,不能度无缘之人,此乃佛之三不能。”
又来了……阮舒面无表情道:“想来大师也误会了,我不是来听大师说教的,是来问大师了解情况的。”
一灯面色不改:“女施主所求之卦老僧已给,并没有其他情况可再了解的。”
“你没听到我刚刚问你的吗?!”阮舒猛拍一下桌子站起身,冷冰冰地盯他,“陆振华通知了jǐngchá!”
一灯笑着,只强调:“女施主,老僧的卦一向很准。”
“可你卜的只有一卦。”阮舒现在对傅令元基本已完全没了担忧,可陈青洲……
她非常清楚,一灯只在乎傅令元,没想管陈青洲,是她利用闻野之便,希望能邦傅令元解除嫌疑的同时,顺便救下陈青洲。
她甚至揣度,对于“”,一灯的心理可能和她一样,也希望这回jǐngchá真能直接搞定。
现在九思迟迟没有消息,警方又准备在滇缅抓捕“”,她在意的是,陈青洲的安全究竟会不会受到影响?
“你一定在关注着最新情况。”阮舒确信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即便阮春华再有把握,也应该会一直关注到它真正得到了结为止,否则万一出现意外呢?
一灯却是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的远山如黛和暮色四合,双手合十道:“人事全尽,只余等待。施主如果喜欢寺里的清净,可尽管再留宿一夜,品尝寺里的斋菜。”
说罢他便往外走。
阮舒没有追。
反正追也没有用。
他不愿意主动透露,她还能拿他怎样?
呵。
阮舒无功而返,回院落的途中再一次尝试拨打九思和陈青洲的diànhuà,毫无反应。
都几个小时了……
基本可以肯定,九思跟着闻野进去工厂,发生事情了。
第一反应的推测是,闻野发现了猫腻,九思连联系她的机会都没有。可这不符合常理,因为就算九思没办法联系她,闻野不可能不先在diànhuà里找她算账。
那么,是不是,连闻野一起,都在工厂里栽了?
好像……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闻野没斗过那群面甸人……
而陈青洲呢?
如果陈青洲在九思进去工厂之前就逃出去了,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她,相当异常。
要么也出岔子了,要么压根就没逃成功,还在工厂里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好消息。
所以,想来想去,貌似都乐观不了……
阮舒不禁头重脚轻,脚下绊到石阶,猛地趔趄。
“姐!”庄爻正好从院子里出来,假装忙不迭飞奔过来,及时扶住了她,“姐?你怎样?哪里不舒、服?”
“没事……”阮舒抚住额头,摇完头,又不作声了,沉默地走进院子,又嗅到那股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儿。
目光下意识地瞟去,便看见天井的那一大口水缸不见了。
“你把余岚处理掉了?”她问。
庄爻点头。
趁着她在和一灯下棋期间,他特意跑回来处理的,否则继续放在那儿,只会恶心到她。
“她死了?”阮舒又问。
“没。”庄爻皱眉。他真觉得余岚难缠得很,都这样了,竟然还有一口气。
阮舒:“你怎么处理的?”
庄爻:“丢菜园子后面的粪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