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真为自己羞愧到不行。∏∈三∏∈江∏∈阁∏∈,
感觉一个十二三岁的儿童,都比她懂更多的生活常识。
还有这喜欢喝白开水的生活习惯,她亦自愧不如……
待她放下水杯,阮舒赶紧再去给她倒满一杯,暂且盖上保温盖,搁在她的床头。
格格添着嘴唇正好奇问她:“阮姐姐今天还是一个人过来吗?傅叔叔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阮舒深知她这是想念傅令元了,却也只能无奈:“嗯,我是一个人过来的,不过是代表我和他一起来的。”
格格咯咯咯地笑,以往的清脆因为如今嗓子的嘶哑而变得微沉。
阮舒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掂着心思顺势问:“格格你从小就认识傅叔叔了,是么?”
“是的呀,”格格栽脑袋,“傅叔叔和我的爸爸妈妈是一起的”
“傅叔叔是你爸爸的朋友?”
“是的呀。”
“你知道傅叔叔是干什么的么?”
“傅叔叔不是做生意的吗?”
“那你爸爸以前是干什么的?”
“难道不是和傅叔叔一样做生意吗?”格格歪着脑袋狐疑,“阮姐姐,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这才没两句话,她就生了警惕心理了……?阮舒微笑:“因为我好奇,你爸爸应该也长得非常帅,才能和你妈妈一起,生出你这么漂亮的孩子。”
“我爸爸当然很帅啊”格格颇为自豪,“我爸爸比傅叔叔、比晏西的爸爸都要帅”
阮舒佯装无意地张望她的房间:“你爸爸那么帅,没有拍很多zhàopiàn么?怎么都没见到你们一家人的合影?”
“没有,我爸爸给我小时候拍了好多zhàopiàn,他自己不喜欢拍。”提到这个,格格也有些沮丧,“只有我母后那里有一张,我刚出生的时候,他们俩抱着我拍的。”
阮舒兜转着心思,又问:“你爸爸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格格没有回答了,眼里的狐疑之色比方才浓重,表情也比方才严肃:“阮姐姐,你问的好多问题,都是关于我爸爸的。傅叔叔没有告诉你吗?如果是这样,我不能再和你继续说话了。”
阮舒:“……”
这……明显是大人教过她了……
可,为什么,一定要对格格的父亲讳莫如深?
阮舒最初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后来是因为看出傅令元并不愿意说,所以她不想强行探寻傅令元的**。如今谈不上后悔,但确实恼自己过去还是太不上心了。
“抱歉,不方便透露的话,我就不问了。”阮舒选择就此打住。
格格似乎是担心她难过,神情纠结地安慰:“阮姐姐,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其实我对我爸爸也没有太多的记忆,都是母后和傅叔叔偶尔会和我说起一些。”
“而且……而且……”她压低音量,倾身凑到阮舒耳畔,“随便谈起我爸爸,可能会招人坏人。就像晏西,她妈妈就是担心他被坏人抓走,所以不让他到处跑。”
关于这个,阮舒自己之前早有类似的猜测,现在算是从格格口中得到证实吧……
本以为或许从格格嘴里下手比较容易些……
阮舒未再多问格格什么,终归她还只是个孩子,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吧……
轻吁一口气,她换了个话题:“我之后会去看晏西,这回可以邦你转达你对他和科科、阿针一家人的思念了。”
“真的吗?”格格兴奋,双眸即刻又添灵动,“阮姐姐你能见到晏西、科科和阿针了?!”
一个不小心她就被自己呛到了,双手掩住嘴巴猛地咳了好几下。
黄桑恰好于这时进屋里来,见状皱眉:“打小你就容易咳嗽。本来你的感冒没多大事,一咳嗽就好像特别严重。”
嘴里的语气彰显得好像十分嫌弃,人却走过去拿起格格的水杯,往里投了几颗不知道什么东西。
然后站到床边,掌心摸上格格的额头,测量格格的体温。
格格顺势搂住黄桑的腰:“母后,我的眼睛难受,有点烧,一不小心就流眼泪了。”
刚刚和阮舒聊天时的活力又没了,如同打焉的嫩苗子一般,边说边把脸往黄桑身、上搓,吴侬软语带上撒娇的口吻,阮舒在一旁都觉得心里酥软。
“几岁了你,丢人”黄桑依旧嫌弃。
格格朝阮舒这边侧脸,笑得格外甜:“只有阮姐姐在看着,不丢人阮姐姐才不会笑话我”
阮舒笑:“嗯嗯,不笑话。”
以前她是真的非常不喜欢小孩子,可晏西和格格,打从一开始就让她讨厌不起来。而且越和他们接触,越觉得,这两个懂事的孩子只会暖人的心窝子,看到他们只会情不自禁唇角上扬。
黄桑是给格格送晚餐进来的。
格格平常非常独立,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做,还能邦黄桑的忙,这会儿借口生病,什么都赖着黄桑,接着又撒娇说手力气,要黄桑喂她吃才行。
阮舒起身走了出去,把空间还给她们母女二人。
后院里常年不变的药香,两只猫带着他们的猫仔慵懒地喵喵喵。
阮舒拿出shǒujī,想起向陈青洲请教一个问题:“你知道,当年差点捣灭青门的那个卧底jǐngchá,叫什么名字?”
好像青门那边,她能问到的对象,只有陈青洲。十多年前,陈青洲的年龄也不小了,肯定知道的吧?
何况那个人算是害死陈玺的大仇人,更是害得陈家在青门内失去地位并令陈家十多年来无法翻身的罪魁祸首。
而傅令元曾经告诉过她,格格姓“郝”。
她不确定,什么都无法确定,或许会和黄桑一样,用的并非本名。但她想试试,把能想到的都试一试,自己寻找dáàn……
陈青洲回复消息的速度一如既往地慢。
加上先前她询问晏西所在地的消息,他也还没有回。
不晓得这回得等多久。
黄桑的声音倏尔自后面传出:“阮xiǎojiě。”
阮舒转身。
黄桑刚行至她旁侧,将一摞要往她跟前递:“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吃法。”
阮舒接过:“谢谢。”
“之前的药你真的有吃?”黄桑持怀疑。
阮舒撒谎:“吃了。”
黄桑将信将疑。
阮舒笑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