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弹掉烟头,启动车子。
前往民政局的路上,傅令元特意在一个路口靠边停车:“稍等一会儿。”
交待完,他下车,朝对面一辆清新绿的华普走,拉开车门坐上车,手一伸,径直问:“东西呢?”
“明明是三哥你让我帮你办事儿,怎么像是我欠你似的?”傅清梨瘪瘪嘴,“我被铐防火栓上的账还没和三哥你讨回来。”
“我不是下楼后就让人给你送钥匙上去了。”傅令元笑笑,随即催促,“给我吧,我赶时间。”
傅清梨不情不愿地把东西拍到傅令元的手里。
“谢了。”
“不过三哥你突然要户口簿做什么?”
傅令元已推门下车,闻言回头探进来半个身子,揉揉傅清梨的头:“很快你就知道了。”
阮舒正靠着车窗呆,傅令元携着一身冰凉的冷意回来。
她下意识地看他一眼,他恰好也侧着脸看她,像是最后确认着问:“准备好了?”
她方才说没准备好,他不是都反驳回来了么?阮舒失笑,点点头。
傅令元湛黑的眼睛里隐隐闪过一抹光:“好,我们去结婚。”
二十分钟后,民政局。
傅令元俨然提前告知要过来,几位主要的工作人员全部都在。
明明被扰了清梦,一个个对他们的态度依旧礼貌有加。
大半夜地走后门来登记结婚,大概也就独独他们这一对儿吧。
填好表格,阮舒递过去给工作人员,偏头现傅令元的目光刚从她摊开的户口本上收回。转瞬,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有点灼然,半晌没眨眼,盯得她略微不自在。
阮舒垂了垂视线瞥户口本。
摊开的页面在户主页。户主一栏登记的是她的名字。
继父林平生过世后,她接手了公司,也接手了这个家。
她虽是庄佩妤带进林家的拖油瓶,却掌控了整个林家。
这是众所周知的。
她不明白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三哥?”阮舒问。
傅令元伸手捋了下她的头:“在考虑我们俩的小家,该由谁来当一家之主。”
阮舒抿唇笑笑,正好工作人员递过来他们一人一张纸,她顺势避开这个于他们俩的婚姻而言并无意义的问题。
纸上需要他们签字。
好像签字画押卖身契似的。
略一勾唇,阮舒毫不犹豫地拿起笔。
很快,全部的流程走完,两人也不兴儿什么在颁证台上宣誓,将红本本拿到手后直接离开。
回到车上,一人一本,像分赃似的各自收进手里。
而除了多了这本红本本,阮舒没有丝毫的感觉。所以结婚不过也就这么回事儿罢了?
“接下来去哪儿?我的傅太太。”他嘴里含着烟卷,所以语音有点模糊不清。
但,不妨碍暗示的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