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菊年焦头烂额,可以想象,等一下大嫂一定拿着鸡毛掸子冲进来了。担忧地看向门口,却不禁怔住。
李群,笑了?
还没有来得及感慨一下李群的笑容,那边一个泼辣女子就拿着鸡毛掸子骂骂咧咧冲进来了。
“沈菊年,你皮痒了,又弄哭我们家小牛!”
“大嫂……”沈菊年惊叫一声,大声求饶,鸡毛掸子啪地一声抽在木桌上,元宝打了个嗝,李群吓了一跳。
沈田氏又扬起鸡毛掸子,啪的一声甩了下来,却被一只手紧紧攥在空中。正想开骂,仰头却对上一双寒气逼人的眼,吓得她手一抖,差点站不住。
“先生,先生,误会,误会……”沈菊年急忙拉住李群,担忧地瞥了一眼他握着鸡毛掸子的手,大嫂下手那么重,他不会受伤吧?
“什么误会?”李群的眼神很冷,哪里还有之前的笑意。
“这……”沈菊年干咳两声,“我们这是做戏……哄孩子呢……”说着晃了晃怀里的大胖小子,果然,那厮正邪恶地笑着,一望无牙。
反正每次只要他哭,抽他姑给他看立马停下。你说这孩子像谁……不像话嘛……
李群怔愣了半晌,这种事,实在太过诡异了,不怪他一时半刻接受不了。
沈田氏也怔了半晌,“这、这位大侠……是菊年的朋友?”刚刚那一记雷霆之力,竟然被他这样轻描淡写地接下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高人吧……
李群冷哼一声,松开鸡毛掸子——倒是他多此一举了。
沈菊年咬着唇,偷眼打量李群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急忙把元宝那坏小子扔他娘怀里,又跑回床边捡起那水光莹莹的太极坠,取了干布擦干净了,这才回头对李群不好意思地笑笑。
“大嫂,这是我……我朋友。”沈菊年对沈田氏解释道,“在萧府认识的。”
沈田氏怔了怔,哦了一声,识相地抱着孩子出去了。
“先生,坐。”沈菊年想起他有点洁癖,忙在纤尘不染的凳子上又擦了一遍。“您怎么……来得这么快?”难道他们修道之人,会什么御剑术,还是传送之法?
“我刚好就走到附近……”答案很不浪漫,世事如此巧合。
沈菊年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这个……我本来放在枕头下,被小侄子翻出来,不小心掰开了……”沈菊年把罪证拿给他看,“所以,其实……麻烦你白跑一趟了……”
李群心想,其实不算白跑。
本已回了云都门,把二师兄的事情回禀了师门,二师兄年轻时最得师傅欢心,也是因此,后来发生那样的事,师傅才会伤心至此。人死万事休,他这趟来,是奉师门之命,找到沈菊年。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师傅知道你的事,你是二师兄唯一的传人,师傅希望你能入云都门。”李群开门见山地说。
原来是为此事而来……沈菊年压下心里淡淡的失落,微笑道:“可是,我不想离开家。”
李群刚刚看到了,她在这里很开心,让她离开也是不可能的,师傅也说过了,顺其自然,不能强人所难。世上多少人想拜入云都门,又有多少人想求长生不老,问望仙之术,偏偏这些到了她眼前,都是不值一提。
“师傅说了,你若不想跟我回云都门也是可以,但当个记名弟子如何?二师兄一生,只有你一个弟子。”
沈菊年倒没想到这一点,但只是当个记名弟子,那也是无妨的。于是点了点头。“那好,听先生安排就是了。”
李群顿了顿,缓缓道:“以后,你便不要叫我先生了,论辈分,我是你的师叔。”
沈菊年嘴角微扬,笑道:“是,小师叔。”
李群心想,那个“小”字其实挺没必要的,都是二师兄,频频地叫他“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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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个称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