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舀一颗白糯糯的汤圆送进口里,两个小崽崽也不蹦Q了,安安静静只管目不转睛的盯着。
看娘亲嘴巴动了,小嘴也忍不住蠕啊蠕个不停。
怎忒般可怜模样!玉翘心就软,笑着在勺边蘸点黑芝麻,在他俩唇间一抹,小心伸出嫩舌尖轻舔,甜蜜蜜的,又开始蹬腿儿,欢喜的边咂边流口水。
“唉哟乖乖!真把人的心要疼化了。”冯婶子亲一下糖糖的额头,喜欢的不得了!
“你方才去哪了?”夏侯寅默默看玉翘,原等着她主动说的,却又忍不住。
玉翘不以为意的回他:“想买匹布做两身衣裳给娃的,你也晓得,我在泉城缝了许多,当时走的匆忙未曾带上。可在铺子里瞧了圈,没见着合意的。”
夏侯寅松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外头一阵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数将士排成队立街心处,面容严肃,是要宣圣旨的前奏。
一众忙下马车,随全城百姓跪拜。
从队中走出一位身披绛红铠甲的将士,持皇上圣谕,大声宣念。
玉翘几个离得遥远,并不曾听的分明。
见前有人起身,也忙站起正欲回马车时,却见奔过来一老者,满面愉悦之色,后头人就问他圣旨说了啥,那老者笑道:“今是周将军娶亲之日,为与民同喜,官府特开仓放粮三日,每家每户皆可按人头去领米面粮食,还不快走,早去早得哩!”
听闻者随即开始哄乱,四处奔跑,有人撞得玉翘身子一趔趄,威宝不晓得怎地,“呜哇――”哭得好不凄惨。
糖糖见哥哥哭了,也撇着嘴哭,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夏侯寅急了,猛推开挤搡的人群,上前揽住玉翘和冯婶,把她俩拥入马车里,自个也随上,顺手将舆门用力拉上。
随着“嘭”一声闭阖,外头的喧嘈纷繁瞬间统统隐去。
车舆一方天地寂寂,冯婶子轻哄着抽抽噎噎的小丫头。
玉翘侧背过身子,解了衣襟在喂威宝吃奶,瞧不到神情。
威宝这会不哭了,吃得可用力,滋咕滋咕的响。
小脸胀得通红,不知为啥总难过,吃会想哭,又舍不得松口,就去攥紧娘亲的手指,眼里泪花花的。
“可还要再逛会?”夏候寅想看玉翘是否也在流泪,可她护得严实,又低垂着头,只得不自在的朝窗外看。
半晌,玉翘才开了口:“不曾想人这么多,糖糖威宝吓着了,不如还是回去为好。”
声平和沉静,不闻哀怨啜泣,似乎周振威娶不娶妻,只是桩旁人喜事,与她并不相干。
夏侯寅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蓦得拉开舆门离开。
玉翘这才坐正身子,把睡着的威宝递给冯婶子,再把糖糖换过来,抱进怀里继续喂。
冯婶子看着威宝,在梦里还时不时瘪瘪小嘴,抽泣一下,叹口气低道:“不晓得怎么回事,突然就哭成这副模样,想必是看着人多,真真吓着了。”
说完,不见玉翘吭声,逐看去,但见她眼眶红红的,含得皆是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