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落雪愈的狂肆,漫天飘散打着卷飞舞,不怕冷的一群娃,闹着伺候的小厮放爆竹,时不时听那炸耳的轰响,就欢乐得不行。
多年后,玉翘一直恍惚,那个寒冷午后是否是自个做的梦。
房内火盆燃的正旺,暖融融的热,边晓曼散乱地坐在椅上,夸她做的蜜糕比祥福食铺还要好,晓得她要给绣被枕面儿,挑起眉亮着眼的笑,带着满心要嫁的喜悦,将陈二少爷好一通夸赞,就怕她左右瞧不上眼呢。
一忽儿,一切晃悠悠的,瞬间不见了人。
玉翘明日便要回门,用过晚膳,趁空闲,与采芙几个清点回门备的礼。
碧秀端来碗温水,丸药及腌渍的糖梅子。
玉翘拈起丸药,看了会,才抬眼问:“这药还余几颗了?”
“还余三四颗的样子,药铺子那边已配好新盒,明儿让凌素去取得来备着。”碧秀边回,边将几坛子酒用红布裹紧。
“新盒放药铺子就好,不用去取。”玉翘淡道:“这几颗吃完就停了吧!”
听到外头有丫头禀姑爷回来了。便将丸药用温水服下,再把糖梅子放进嘴里含着,去那涩涩苦味。
周振威才进屋,便见玉翘正吃着丸药,黑眸一睐,神情瞬间清冷,连着身周围也带着股子凛冽。
“怎么了?今朝会可是受了气?”玉翘笑着近身,伸手欲替他取下大氅,却见周振威只径自脱下,递给伺候边的春紫。
便讪讪收回手,咬咬唇,不顾丫头还在旁,忽的上前搂他的腰,眼神柔媚,软着声讨好:“早走还高兴着,怎现就不理人了?忽冷忽热的,存心惹人难受可是?”
“外头雪落的大,身上寒湿的很,怕冻着你,我去浴房洗漱再来。”周振威不着痕迹的挣开她的手,嗓音同他身上的寒气般凉,接过凌素递上的换洗衣裳,未曾多看她,转头朝外便走。
玉翘呆望他魁伟背影掩在帘外,顿时气着!说要一辈子疼她宠她不给脸色看的,这才多久呢,大爷脾气就显了形,不带这样的!
碧秀凑身边来,疑惑道:“姑爷这是怎么了?冷冷淡淡的。”
玉翘默了默,将笑容敛起,朝她吩咐道:“你去把铁柱找来,我要问他个明白。”
却说铁柱正在厨房问婆子讨吃的呢,见个穿红衣的丫头急急奔来,见他劈头上来就拽着走。顿时紫胀了脸道:“姐姐这是作甚?我可是有妻儿的,不兴这样拉拉扯扯。”
那丫头回头,又好笑又好气的睇他:“四奶奶寻你问事,急得很,去晚了,当心削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