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护院虎视耽耽,鸨儿娘绕着玉翘转了几圈,双目生光,欲把这落魄女子好生算计。』
越是傲气不驯的官家女子,她越是喜欢,看着她们攥在自己的手心里,不堪折磨,由最初的怒骂W抗,到慢慢松懈屈服,直至最后沉沦不拔,彻底堕入风尘之中,她的心里,就异样的满足。
而这百两银子买来的倔强女子,更让她热血腾燃,早年被那府邸正妻践踏的仇恨,因她,而一点点鲜活起来。
玉翘颇受了些罪,到最后,两人都被折腾的恹恹。
月上柳梢,前院荡尽香艳,某个暗处,一则陋室,蜡泪垂滴,鸨儿娘坐椅上,跷着脚尖晃荡,瞟了眼垂低眉,跪在身前的女子,将手中吃了半盏的茶“砰”的搁下,帕子拭着嘴角,冷蔑道:“又不是个清倌,装什么贞节烈女?你到底从是不从?”
“誓死不从。”一身缟素,乌油鬓乱,唇如血染。
鸨儿娘突的俯身,伸长臂膀朝她疾去,手指细如枯枝,冰凉滑腻的掐住玉翘的下颚,阴恻恻道:“看到门边那三个护院没?”
见玉翘不屑,即硬扳住她的脸往门边看,已是十月的天气,敞衣露胸,个个膀粗腰圆,眼里色欲横流。
看出玉翘眼中稍纵即逝的恐惧,她满意的松手,朝龟奴使了个眼色,拈过递上的药丸,咕咕的笑:“这可是个好东西,妈妈我喜欢你,才给你,旁人想吃我还不给呢,有了这个,别说这三个护院,再来几个,你都愿意!”
玉翘瞬间明了,鸨儿娘耐性尽失,今夜不将她压低至尘埃里,绝不罢手。
如此一忖,反倒生出万念俱灰的平静来,她缓缓站起,用手边理着鬓,唇边漾起一丝淡笑:“你总得让我把他们瞧瞧看!“
“哼!”鸨儿娘得意的从鼻孔里哧两声,这是她见过最刚硬的官家女子,照样能打断她的脊梁,折曲她的傲骨,让她乖乖的臣服自己。
玉翘再不看她,一步一步朝窃笑私语的护院方向而去,
夜深沉,月凄清,笙哀婉。
黑漆描金的花鸟长条桌案上,烛台蜡火正旺,她经过,顿了顿!
“拦住她!”鸨儿娘声音如被只手紧捏脖子的公鸡啼般,尖尖细细,凄厉绵长,直刺进人心里去。
玉翘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急喘着气,满额的汗珠子覆了密密一层。
她不自禁的去抚颊腮,灼热的很,却无蚀心的痛,在将手掌摊在眼面前,光滑玉软,没有血淌的痕迹。
周振威已不在。透过红帐,只见天已大亮,有秋虫啁啁不休,桂花树风过摇曳,甜香味顺着窗缝渗了进来,缠的满室芬芳。
锦帘子掀开,碧秀端着一铜盆热水进来,又轻手蹑脚的至拔步床前,轻撩帐子,却见玉翘眼神儿怔愣,似想着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