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疼痛让伯明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入目的是被黄色桐油刷的澄亮的木质天花板,木板紧密的排列在一起,伯明翰有些疑惑的转了转头,颈部咯吱作响的剧痛让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细细的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壁都是木质的墙板,都被桐油刷的澄亮澄亮,在海上游荡了这么久的伯明翰闻到这熟悉的桐油味道,就知道自己现在正躺在一艘船的船舱里,而且四周摇晃的景色也让伯明翰确定了自己的所处之地。
随着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刺眼的阳光映着门口的人影撞进了伯明翰的眼中,清凉的海风从门口涌入,颇有股夏日的凉爽。
“主人,你醒了?”女骑士蒂娜有些惊喜的走近了伯明翰的身旁,裹着暖洋洋的阳光,让伯明翰不由得眯起了双眼,略显冰凉的手心贴在了伯明翰的额头,察觉到手心处温度的消退,女骑士蒂娜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伯明翰嘶哑的嗓音在狭小的船舱中回荡,喉咙处火烧一样的感觉让伯明翰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主人,没关系的,你这是透支过度后遗症,休息几天就好了,至于我们现在是在前往群青的路上。”
“群青?”伯明翰眼中的困惑愈加浓郁,似乎有些不理解自己是怎么从安蓓拉到了前往群青的船上。
“真是令人伤心,伯明翰先生这么快就忘了我吗?”有些神经质的声音忽的从门口传来,即便眯着双眼伯明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主要是这个人的衣着实在太让人记忆深刻了。
圆盘一样的帽子罩在头顶,像是长袍的一副包裹着不算太高的身形,油画师那张熟悉的面容就这样侧靠在门扉之上,一脸的笑意。
相比起油画师的和善,伯明翰则是流下了细密的汗珠,本就酸疼的身体此刻更是疼痛,好似针扎一般,毕竟当初蔷薇庄园里面的一切都让伯明翰难以忘怀,即使过去了这么久,油画师那神鬼莫测的手段还是令人生畏,再加上自己已经接触过树状图的其他三人,幻术师、戏剧家还有音乐家的表现让伯明翰对这个神秘的组织已经有了一份警惕。
察觉到伯明翰眼中的警惕,油画师似乎全然不在意,微微侧过了身子,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空隙,就在伯明翰不理解油画师的举动有什么意图时,空隙之中探出三张表情各异的面容。
一脸我可是屈尊来看一下你这个笨蛋主人,但是眼神却不断瞄向伯明翰的是自称天才魔法师的小爱丽,而一脸关切的则是性格善良的小幽灵,至于最后一个则被伯明翰十分爽快的忽略掉了。
“喂,你这是区别对待!”无节操剑灵大声嚷道。
“是的,我可爱的剑灵小姐,你不会才知道吧。”伯明翰平静的回应,让本就大声嚷嚷的剑灵更加不满,说着就要冲进来,借着剑灵的这么一闹,有些沉闷的氛围此刻也有些消退,伯明翰对于油画师的警惕也减轻了不少,而最后一丝警惕则在伯明翰在蒂娜的搀扶下,走出舱门的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明朗的天空中点缀着几朵雪白的云彩,随着风的轻抚,不断的变化着形状,而耳边则是清爽的涛声,白色的浪花在船的两侧散开,激起冰凉的海水,让伯明翰久违的感受到一股轻松惬意的舒服,走出舱门的伯明翰一眼便看到了满脸歉意的伊丽莎白还有蹲在伊丽莎白身旁的塔塔莉,伊丽莎白暂且不谈,塔塔莉此刻的行为却是让伯明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不成是自己睡太久了,脑回路有点迟钝了,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惊悚的场景。
“塔塔莉,你在干什么?”伯明翰舔了舔干的嘴唇闻到,对上来塔塔莉一脸无机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