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婉约的点头施礼,忙把手中蔬菜递给了小宝,上前答话:“请问几位贵客,因何事登门?”
“伯母,我是赵婉如的师妹,秦珊,从天源书院而来,给伯父伯母带了婉如师姐家书。”秦珊也忙还礼答话。
“原来是婉如的同学,三位一路颠簸,必定累了,快请屋里歇息。”婉如娘温柔亲切的上前一步,自然的拉着秦珊的手,就带着众人进了堂屋。
堂屋建很高,所以光线充足,很亮堂。摆设很简约。正位一张供桌,两把太师椅。两旁侧位,各摆着两张椅子和一个方型茶台。
秦珊和清儿爹娘也在侧位各自坐了。婉如娘奉了热茶,也抱着小宝,寻着秦珊旁边空着的侧椅坐了下来。
“婉如可安好,姑娘为何特地大老远带书信来,可是出了什么事?这两日,我总心神不宁的,晚上也总惊醒,整宿整宿失眠。”婉如娘虽然心急,却语平和,更显出自身的修养和素质。
“伯母您放心,婉如一切安好。不知道伯母识字不,这是婉如的亲笔书信。”秦珊也是爽快之人,毫不做作,双手奉上了婉如的亲笔书信。
因孙元清的养父母均不识字,所以只得秦珊口述告知。而婉如父亲是村长,曾经还中过举人,婉如就亲手写了封家书,告知原委,这样也更恰当些。
“自然认得。晟睿乖,你去祠堂那边,寻你父亲,说家里来了亲戚,让他尽快回来!”
“她明明是姐姐的师妹,我都听到了,为什么你们都骗人说是咱家亲戚!”晟睿嘟着小嘴,不乐意的从娘的怀里蹦了下去,寻父亲去了。
婉如娘亲颤抖这双手,打开了信封,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信很长,婉如写了足足一个晚上,原想着和孙元清一起要去京城,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家人,写起来定然动了情。秦珊看着一页页泪水打湿的信,心里还难过了好久。
而清儿爹这时,已经从怀里拿出了他的旱烟袋,点了火,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清儿娘双手扯着自己的衣衫,拧着麻花。二老很是紧张。不时观察着婉如娘的反应。
婉如娘没看完半页,就开始掉起了眼泪。却未出一丁点啼哭声,只是静静的流泪,还时不时的用袖口蘸着滑落脸颊的泪水。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婉如娘算是看完了信,抹着泪花哽咽的说:“珊儿姑娘不但救了我家婉如的命,还千里迢迢的前来送信,伯母感激不尽!”
说着,竟起身朝着秦珊拜了起来。
秦珊吓的连忙跳了起来,搀扶住了婉如娘:“伯母,您折煞小女了!”
婉如娘温婉的笑了笑,转头看向清儿爹娘:“不知二位是?”
清儿爹娘连忙起身,可紧张的张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两位是孙元清的爹娘,我先寻了他们,他们知道了元清师哥和婉如师姐的事情,怕委屈了师姐,非要跟着来拜见您和伯父。”秦珊连忙解围道。
“原来是亲家,多有怠慢了!还望两位别计较!”婉如娘温和的施礼。
“是咱们唐突了!该俺们道歉才对!”元清娘看婉如娘人贤惠好处,也不那么紧张了。
一声“亲家”认了这门亲事,一行人同时松了口气。气氛也轻松了许多。两位妇人也你一句我一句拉起了家常,不时欢笑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