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他,大家都叫他周穷酸,没几个知道他到底叫什么的,他之前也在预备营当教头,现在好像是不干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打铁行家,我娘那杆黑纹紫璇枪的枪头就是他打的,但是前几年突然转了性子,说是什么刀剑杀人不如纸笔来的直接,天天摸笔杆子,再没开过炉,这什么道理估计只有他自己懂。”
南苛点点头,怪人常有,也不稀罕:“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愿不愿意出手。”
南苛和韩歌笑来到预备营,远远的便看见那周穷酸站在一颗大槐树下,提着一根枯枝在沙地上一顿描描画画:“不对,这字眼……换成一个煮字应该更好!”
“周老师!”韩歌笑远远的吆喝着。
声音一出,周穷酸手上的力道突然重了一分,“咔嚓”一声枯枝折断,周穷酸眉头一皱,也不顾什么文人风骨,破口大骂:“小王八蛋,瞎他妈叫什么!”
南苛面色一僵,轻轻一脚踢在韩歌笑屁股上,还没开口求人办事就先给人家招惹了。
待走近,周穷酸已然又寻了一杆新的枯枝,骂骂咧咧的在沙地上写着。
南苛眼珠一咕噜“好诗!周老师当真是文采斐然!好诗!”
那周穷酸面色不变:“少给我在这儿拍马屁,小心拍到马腿上,有事说事,打铁免谈!”说着眼光瞥了一眼南苛手中弯折的离断剑,“那把剑啊,哦,我想起你是谁了,当时去武器库数你跑得最快!那块破铁太难打了,我不会干的,你再去寻摸一把剑吧!”
南苛脸上无奈,心头却是一喜:“别这么说嘛,周老师,不过照老师这么说,这离断剑的材料还当真是不错?”
“是啊,料子是好料子,要不也不能被郑梓山这种人物看上,他一个南朝大剑师,为了这块料子在北域待了足足八年,从天外陨石中才提取出够打一把剑的材料,再加上上好的极北玄铁,风箱鼓了足足有三天三夜才融成这块料子,给他打了一柄舍名剑。”
此时不仅南苛,就连韩歌笑的眼睛也直冒绿光,紧接着周穷酸话锋一转:“不过你这个只是剩的些边角料,给新人练了下手,打坏了,要不也绝不会弯折,倒是可惜了。”
此时南苛热情不减,如此材料,边角料又怎么样?打坏了又怎么样?若是手艺足够,再重铸一次也与寻常刀剑不是一个水平!
“周老师……”不等南苛开口,周穷酸打断:“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这料子太麻烦,光是把它彻底融成铁水都需要不知道多少时间,在加上塑型、淬火、回温,太耗时间、精力了,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说着又开始提起那杆破枝子写起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