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宣怀只娶了正妻孙李氏,二人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名曰连城,年过十六已加冠礼。
门房这么一喊,孙府上下亮起灯,孙李氏带着儿子,身后跟着仆人赶来迎接。
孙宣怀见一家人大半夜的闹这么大阵仗,有些不满,斥责起门房。
“老爷学那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回了家还不许咱们接风洗尘啦?要我说这动静还不够大呢,小剪刀去把锣鼓取来敲敲,给邻居们都听听。”孙李氏站在一旁打趣道。
被换做小剪刀的门房喊了声是,便真的跑去寻锣鼓了。
“爹。”
孙宣怀冲儿子看了看,用手指了指孙李氏。
“你啊你!”说完摇头向里走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酒食。”孙李氏打发了下人,带着儿子跟着进了正厅。
孙宣怀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水默默不语。
孙李氏见他回了家也不说话,以为是遇着啥不好的事儿,问道:“老爷这是生咱闷气呢?”
“这种作风要不得了,你以后给我收敛些。”
孙李氏一听急了,这是啥话?道:“好你个孙大棒,这才在外头几日就有了新欢,回到屋头嫌弃我来了是吧?老娘和你拼了。”
孙李氏对着孙宣怀手拿把掐,也是分离的久了,心中思念过甚,这才蛮横无理起来。
“连城还在这呢,你,成何体统!”
孙李氏听到儿子的名字,更来劲了,装作哭腔说道:“儿啊,你娘命苦啊,相夫教子这么多年就要被休啦!”
孙连城在旁噗嗤一声笑出,见父亲闻声看向自己,赶忙一脸严肃。
“愚妇!我有正事要说,连城你先回屋吧。”
“是,父亲。”
待孙连城走后,孙宣怀瞅了瞅孙李氏,严肃道:“还不坐下,你看看你,消停过片刻吗?”
奇了,这孙李氏一下子又变得像个犯了错的兔子,乖乖坐在另一侧,吐着舌头等夫家训话。
二人青梅竹马感情极深,成婚多年还能有如此情景,仿若昨日新欢。
孙宣怀也忍不住展颜,方才儿子、下人在,他自然要维持主家威严,如今只剩彼此他也不再设防,夫妻共处一室卿卿我我之意渐浓。
酒足饭饱,夫妻二人同床夜话。
“你可想听万岁爷今日跟我说了什么话?”孙宣怀抱着孙李氏,孙李氏双手缠着他脖颈。
“什么话?”
“万岁爷说要擢我为户部尚书。”
“啊?你应了?
“当然没应,此话不过说来听听。”
“那万岁爷是什么个意思。”
“唉,眼下朝廷局势不明朗,万岁爷想安我的心罢了。”
“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咱妇人听不懂,老爷还是先安安妇人心吧”
“想老爷啦?”
“当然想了,唔,轻点。”
月亮星光点点,惟愿静夜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