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看着她,露出一笑:“我是花迟呀。”
“切!”凌汐池动了动嘴唇,没再问了,她也不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这是一个雪原上的小村落,素日里靠自己纺织耕种维持生计,偶尔打猎卖些皮毛,村里大约有百十来户,家家户户都其乐融融,亲密得就像一家人。
那几个猎人将他们俩径直带到了村长家,在得知他们杀了那么多的狼以后,村长自是感恩戴德不必说了,就差给他们跪下来磕头道谢,质朴的村民更是将他们当做英雄一般来对待,各家各户轮流的邀请他们去做客。
面对如此热情,花迟倒是落落大方,得心应手,反倒是凌汐池有些局促不安,她一心记挂着沈桑辰,不只是因为她应承过师父要照看沈家,更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在内心将沈桑辰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看,她只想快点出发去找他。
花迟看出了她的着急,也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安慰她道:“之前桑辰没被抓的时候,我师父一人在他们手中,那时是可以急一急的,现在他们抓了桑辰,就证明他们已经等不了了,既然是人家等不急了,你又何须上赶着着急,不消你去找他们,他们自然会来找你的,不如放宽心,利用这段时间做点有意义的事。”
凌汐池知道他说得有理,总归那些人是有所求,不可能一直将桑辰拘在手中,就算自己不上门去找,他们也是会来找她的,那么她又何必急赶着自己送上门去。
况且冥界已经将那么多的狼召唤到了这里,保不齐那些畜生会再次袭击这个小村子,看着那些淳朴热情的村民,她实在不忍心这样和谐幸福的小村子因为他们陷入险境,于是她听从了花迟的话,决定暂时留下来。
只是有一点颇为麻烦,这个小村子平日里与外界素少往来,邻里乡亲都是沾亲带故的,素日里走亲戚串门也就是半天的功夫便可来回,所以每家每户都没有多余的客房,只有村长家有一间多余的屋子可以充当客房。
村长又见他们都是男子打扮,于是自作主张的将他们安排在了一起,当领着他们进房间之时,凌汐池当场脸便红了,红了之后又开始变黑,村长也怕打扰到他们休息,领着他们到了房间之后便走了。
凌汐池在房间里怔愣了半晌,回过神后扭头便往外走:“我让村长再给我们一间房。”
花迟手握成拳放在唇上干咳了一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道:“你认为这里有多的房间吗?”
凌汐池脸有些红,连带被他抓住的手也开始微微发烫,像是挨着一块火炭似的,她连忙将手从花迟的手中抽了回来,有些手足无措:“那……那这该怎么办?”
花迟走过去抖了抖被子,一边整理床单一边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将就着睡呗。”
说罢,还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说不出的暧昧:“便宜你了,你可不要趁机对我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
凌汐池瞠目结舌,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双手护在自己胸前:“你想得美,我才不和你睡,你别想占我便宜。”
花迟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慢慢浮起一抹笑:“我说我要和你睡了吗?”
凌汐池:“…………”
花迟脸上的笑意越发大了:“你想和我睡我还不乐意呢。”说罢,他伸手将她推到了床边,按坐在了床上,指了指房间里的桌子,接着道:“你睡吧,我今晚就在这里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凌汐池:“…………”
或许是连日赶路,她也确实是累了,看着花迟坐在桌子边一动不动,手中还拿着一些铁套铁圈铁夹子在那里研究着,看样子像是一些捕猎用的铁夹,她的防备慢慢的减弱了一些,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知是否错觉,她在睡梦中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睛在凝视着她,那里面的情意深而辽远,就那么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望过了百转千回,穿越了沧海桑田。
那一夜,她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一早,花迟便组织着村中民众在村外面又开始围起了一道土墙,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更是废寝忘食的设计了许多补狼的陷阱和机关。
看着花迟费心费力昼夜不寝的模样,她实在不能将他想成那种居心不良的人,心中对他的一些怀疑也一天天的减弱下来。
日暮时分,她坐在新砌好的土墙上,呆呆的看着远方,感觉到有风拂来,她扭头一看,花迟已轻轻的在她身旁坐下,问道:“你在担心桑辰。”
凌汐池嗯了一声,将视线投向了远方,问道:“你不担心他吗?”
花迟道:“总归担心也无用,不如我们去找点正经事做吧!”
凌汐池不解的看着他,花迟唇角微扬,向她一甩头,道:“跟我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凌汐池坐在雪地里,看着面前已经准备好的大篮小篮的瓜肉蔬菜,有些莫名其妙。
花迟一边将几块大石头抱了过来,搭成一个灶台的模样,一边道:“看不出来吗?做饭吃呀,好了,灶已经搭好了,接下来该你了,对了,你会做饭吧。”
凌汐池满脑黑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什么野炊,脑子没坏吧你。”
花迟抬起一只手指摆了摆:“非也非也,民以食为天,这些天累死我了,都没有一顿好吃的,你就别那么多废话了,给我做顿吃的你也不亏呀。”
凌汐池觉得他很是无聊,站起来扭头就走,道:“你自己慢慢玩吧,我可没心情陪你玩。”
花迟连忙唤住她:“你先别急着走,你不是要找桑辰的下落吗?听我说,只要你乖乖的做顿好吃的,说不定消息就来了。”
凌汐池重新又走了回来,看着花迟那一张不似开玩笑的脸,心想这人又在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