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叶孤野消失不见了,凌汐池这才想起了月弄寒的剑伤,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忙道:“你受了剑伤,我的行李放在其他的地方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走,我帮你包扎一下。”
月弄寒倒也不拒绝,看着她笑道:“好呀。”
这时,林里又响起了刷刷的声音,一道人影飞速的朝他们这边疾驰过来,凌汐池的心咯噔一下,不会吧,还来!
向着来人的方向望了过去,看清楚是谁后,凌汐池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冰冽来了。
看到凌汐池与月弄寒在一起,冰冽先是愣了愣,握剑的手骨节一紧,月光下,有些隐隐发白。
凌汐池不解道:“冰冽,你怎么来了?”
冰冽道:“刚刚去叫你吃东西,发现你不见了,以为你出了事,没事就好。”
凌汐池不想让冰冽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免得他徒增担心,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看今晚的月色比较漂亮,想找个地方赏赏月,不想又遇上了月公子,想着他还欠我一招剑法没教我呢,就和他聊了一会儿。”
月弄寒也附和着她的话,道:“今晚月色确实不错。”
冰冽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却也没再多问什么,道:“回去吧,蓦忧见你不见了,很担心你。”
凌汐池点了点头,跟在了冰冽的身后。
回去的时候,冰冽已经生好了火堆,上面烤着红薯、山鸡一类的东西,看见她回来,寒蓦忧高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忙走过来拉住她的手,笑道:“汐池姑娘,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才回来,阿冽哥哥发现你不见了,可急坏了。”
火光映照着寒蓦忧那绝美的脸庞,她的笑容是那样天真纯净,凌汐池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勉强才笑出了声:“我找了个地方赏月,不好意思,叫你们担心了。”
她有些害怕自己会连累到他们。
寒蓦忧扭头指着她身后那堆火上烤着的食物,笑道:“回来就好,夜寒湿露重,快来烤烤火吃点东西。”
看着和他们一道而来的月弄寒,寒蓦忧美眸中透出不解,问道:“这位是?”
还没等凌汐池介绍,月弄寒上前一步,从容施礼,倒也落落大方,风度怡人:“在下月弄寒,见过蓦忧公主。”
凌汐池在一旁险些跳了起来,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蓦忧是公主?”
月弄寒回头看着她笑道:“因为我刚才听见你们提起她的名字了呀,试问,这世上名叫蓦忧又和冰冽呆在一起的人,除了泷日国的蓦忧公主之外还有谁呢?”
凌汐池恍然大悟,月弄寒既然认识冰冽和叶孤野,那么他知道寒蓦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寒蓦忧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儿,忽露出惊喜的神色,盈盈施礼:“原来是寒月国弄寒公子,蓦忧久闻公子盛名,钦慕已久,一直无缘拜见,今日得见真颜,真乃蓦忧之幸,不知公子为何在此?”
凌汐池见寒蓦忧恭敬有礼的模样,好似对月弄寒十分的敬重,心中越发确定了月弄寒的来头不小,便问道:“蓦忧,他很出名吗?怎么你们都认识他,他究竟是谁啊?”
寒蓦忧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讶异她居然不知眼前之人的身份,但一想到她言行举止皆不同于常人,身上带着一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便也耐心的向她解释:“汐池姑娘,你有所不知,若说当今天下世家子弟中谁最为出类拔萃,那便是寒月的弄寒公子与烈阳的藏枫公子了,常言道庙堂之上月弄寒,江湖之远萧藏枫,说的便是这二位公子。人人皆道弄寒公子雍容清雅,王侯无双,藏枫公子天人之姿、潇洒出尘,蓦忧虽久处深宫,也听过不少关于两位公子的英雄事迹,公子十三岁做出的国策十论,一文出而惊天下,更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据传五国之人皆争相效仿,说来惭愧,公子所作的国策十论,我与阿冽哥哥都曾拜读过,公子才思敏捷,蓦忧实在佩服。”
凌汐池上下打量了月弄寒两眼,雍容清雅?王侯无双?为什么她只看出来了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
看着她难以置信的眼神,月弄寒尴尬的咳了一声,道:“在下才疏学浅,不过是受世人抬爱,得了几个虚名而已,公主再说下去,可就折煞在下了,公主天资国色,为当世第一大美人,今日得见,如触天颜,才是我等之幸。”
寒蓦忧本就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一听月弄寒的话便知他并不想她过多的提起自己的事,当下了然一笑,道:“蓦忧失礼了。”
月弄寒回礼一笑:“公主何出此言,在下实在惶恐。”
说罢,他看向一直在打量他的凌汐池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可看出什么来了?你要再这样看下去,我可是会误会的。”
凌汐池凝视着他道:“看来你确实很有名。”
月弄寒笑道:“有不有名不重要,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凌汐池有些吃惊,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是人人都想出名吗?功成名就那是多少人一辈子奋斗的目标。”
月弄寒望着她,眼中似有火焰燃烧起来,只一瞬又化为灰烬。
凌汐池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是什么会让一个十三岁便名满天下的少年突然放下一切,选择浪迹天涯,闲云野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