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梅瞧见他,笑道:“昨晚菊儿让你照料了,又欠你人情了。你还真是有恩于我们,说看看,你想要什么回报?”
郑恒舟一脸纳闷,道:“两罈美酒如何?”
南宫梅笑道:“我看还是帮你解决困境,当作回报好了。雪中剑稍早前来,先发制人。他告诉我爹说,在街道上听到流言,说是你偷了两罈酒,拿去变卖。你昨晚不见,他说你是去西院,想对菊儿一亲芳泽。”
郑恒舟皱起眉头,道:“酒就算了,后面这事,根本恶人先告状。”
南宫梅道:“你随我来,我想办法替你澄清。”
郑恒舟点头示意,跟在她后头。才刚入正厅,南宫家早已等待多时。郑恒舟游目转动,南宫凤先坐在正位,白婉儿、南宫松和南宫柏旁侧,就连梅南竹菊四位金钗也全数到场。雪中剑坐在客席,好整以暇,目视过来。
郑恒舟还未开口,南宫凤先便道:“郑公子,让你一早前来,虽有些对不住,但事关重大,恕我不能忽视。”
郑恒舟故作镇定,问道:“不知南宫前辈,何出此言?”
南宫凤先浓眉一轩,肃然道:“我府中被人偷走两罈美酒。酒宴之上,少几罈酒本是正常,但这两罈酒是关外名酒,昨晚并无招待客人。今早下人去市集采买之时,听闻有人变卖这两罈酒。”
郑恒舟皱眉问道:“莫非,南宫前辈怀疑在下?”
白婉儿冷笑道:“不是怀疑,这是千真万确。经过调查,卖酒之人是你。昨晚你偷溜出房,有人见着了。”
郑恒舟沉吟半晌,寻思道,这雪中剑还真了不得,竟能迅速放出假消息,难怪李莫白前辈明明武功比他高,却这般忌惮他。
郑恒舟想了想,正打算替自己辩解之时,南宫菊却打断了他。她起身作揖,歉然道:“爹,这事都怪菊儿。昨晚菊儿与他比划,没想到败了,便依约拿两罈美酒给他。”
南宫凤先沉下脸,道:“荒唐,这酒这般名贵,怎能随意赠人。”
白婉儿不以为然,仍咄咄逼人,冷冷道:“就算这酒真是竹儿送出,也是他一番美意,为何郑公子如此贱卖名酒?”
郑恒舟还未开口,又有人打岔。这次是南宫菊,他今天一袭罗衣长挂,头上挽了个发簪,云鬓斜下,甚是娇媚。他躬身行礼,道:“昨晚菊儿将酒赠给郑公子,我担心菊儿上当,便要求郑公子不得带出。昨晚他出房,便是与竹儿相会,当场将美酒喝掉。”
南宫凤先怒道:“你们一个个反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南宫菊和南宫竹闻声,立时垂首弯腰,以示歉意。南宫梅在一旁缓颊道:“看来真相水落石出,便是如此。方下所闻贱卖名酒,应是子虚乌有。”
白婉儿闻言不喜,但又无可奈何。南宫菊平时骄纵,倒也罢了,连平日乖巧的南宫竹都帮腔,自是不便追究下去。
南宫凤先缓下心来,抬首瞥向郑恒舟,问道:“既然你昨晚出房,不知是否有见到贼人?不瞒你说,昨晚有贼人闯入。”
郑恒舟故作难言之隐,眼神飘忽,道:“若是贼人,在下确实见着了,只是不便说。”
南宫凤先听闻他见到贼人了,心下甚喜,问道:“有何不便说?这贼人如此嚣张入我镖局,若你瞧见,还请快说,以便我派人捉住他。”
郑恒舟佯装无奈,叹道:“南宫前辈为了镖局,乃人之常情,但此人江湖地位十分显赫,在下不敢妄言。”
南宫凤先沉下脸,正色道:“衣冠楚楚之人,也会铸下大错。你勿卖关子,快快说出实情。”
郑恒舟微微一笑,抬眸环视,将目光拣定在雪中剑。
雪中剑大惊,沉声道:“可笑至极,莫非郑公子,以为雪某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南宫梅抿嘴一笑,淡然道:“为何雪先生说是禽兽不如?莫非,雪先生知晓这贼人闯入镖局,有何居心?”
雪中剑顿时哑口,干咳一声,赶紧别过头去。他拱手道:“南宫兄明鉴,雪某绝非这般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