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顾远征回话,他就知道自己确实是得罪了他。
他就一声不吭,趴在地上。
顾远征见他倒还挺能跪的,这都过去了一盏茶的工夫,还没什么动静呢。
怕不是睡着了吧?
于是,他干咳了一声。
县太爷又连忙说:“清河县知县胡洪泽拜见顾大将军。”
顾远征这才像是才发现了他一样,说:“哎呀,父母官来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他说着上前去搀扶县太爷,后者这才慢慢地爬了起来。
顾远征说:“坐下说话。”
县太爷这才坐到了客人坐的椅子上,斜对着顾远征。
他是善于察言观色的,所以这会儿偷偷的观察顾远征的神色,见他还算是和颜悦色,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和颜悦色,就证明一切都还可以有回转的余地。
如果见他就横着鼻子竖着眼的,那他今天可又要吃大亏了。
顾远征询问他有关他被黑熊给打伤了的事。
县太爷连忙站起身来回话,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陈大山的身上。
因为他原先拷问万员外儿子的时候,万员外给他塞了一些钱。
万员外的长子万金银把罪名给推到了陈大山,说他的黑熊是从陈大山家买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陈大山他们对着黑狗熊使了什么妖法。
县太爷拿了钱,当然也识趣,顺着万金银的意来找陈大山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他跟陈大山还有旧仇未了,这回新仇旧恨得一起算。
顾远征说:“你这不是闹着玩吗?万员外家的管家去买黑熊的时候,我可是在跟前看着的。
明明是他们把黑熊给买走了后,转到了你的手上,跟陈大山有什么关系呢?”
他就这么一句话,把县太爷给说的一头汗。
他连忙擦了一把汗,说:“万大公子说陈大山托他把黑熊献给本县,本县还想着他有事要求本县。
哪知道他竟然图谋不轨,想趁机害我性命。”
“他害了你,对他有什么好处?无利不起早啊。”顾远征问道。
“这个……”县太爷顿时就答不上来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陈大山要害他,他只是想找一个人来发泄而已。
而且,说不定还能再敲上一笔。
可是,他根本就不敢说他们之前有矛盾。
恐怕顾远征挖起来,又挖出来了。
顾远征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啊。
你身为一方的父母官,竟然连这种小事都想不通啊?
用脚趾头想一想,人家陈大山一不为名二不为利的,干嘛要跟一个父母官来对着干啊?
换成你,你敢跟我对着干吗?”
县太爷连忙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对呀,你身为一方父母官,身上有官职都不敢跟我对着干,他是一个平民老百姓,他敢跟一个县令对着干吗?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这话把县太爷给说的哑口无言。
他擦了一把汗,说:“这是下官考虑不周。”
“确实是你考虑不周,没有弄清事实就下了定论,最大的错误是你居然还派人直接上人家家里去抓人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怎么抓也轮不到他家人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好了,人家陈大山认死理儿,非得到大梁造去告御状呢,你看你准备怎么办吧。”顾远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