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说了……”姜氏将头低到最低,声音也压到最小,小声说道:“王爷还说,自己的江山要自己打……”
“简直是胆大包天!”
东太后显然一怒,生气拍了拍桌子,怒道:“他不过一个孩子懂得是什么?你倒也真敢由他!若是任他在这般胡作非为下去,这江山迟早要让顾绍远坐稳了!”
“母后!”到底是自己夫君,即便是嫡亲的姑母这般说他,薛茹冉心中仍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是因畏惧东太后的势力,不敢表现在明面上,只是低声劝道:“母后声音还是小些罢,如今大齐到底是皇上的,若是母后这句话传到了皇上耳中,被揪住了错处,皇上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东太后却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耐道:“哀家心里清楚。”
说罢皱眉,又对姜氏摆手,面带不耐:“你且下去罢,出来久了,省的叫旁人怀疑。”
姜氏连忙应是,叩头退了下去。
薛茹冉又与东太后密谋了一会子,这才也起身告退,回到宫中时,不过随口一问皇上在哪儿,才得知,顾绍远仍旧在霍芸萱宫中,并未离开过。
薛茹冉皱眉,眼里戾气重了些:“婉昭仪还没醒过来么?”
灵溪摇头,皱眉:“奴婢也不甚清楚,只知道皇上一直在昭阳宫从未离开过。”
其实霍芸萱早就醒了过来,不过是因为太过疼痛,一时疼的昏厥过去,西太后等人刚走不多时,便醒了过来。
只不过是自醒过来听顾绍远说孩子没保住时,便一直眼神空洞,任凭顾绍远怎么说话喊她,她都一声不吭。
顾绍远担心霍芸萱,自然是没有从昭阳宫离开过,一下午都在昭阳宫握着霍芸萱的手陪着她。
期间闻讯过来探望的后妃也都被顾绍远以婉昭仪身子弱为由拒之门外。
“萱儿……”顾绍远见霍芸萱双眼空洞,自己眼中更是充满自责:“太医说我们还年轻,想要再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不是难事,你好好调养身子,这个孩子与咱们无缘,咱们还会有下一个……”
“我让郑太医日日过来给你诊治,相信很快你就会恢复过来……”
“不放心,那些伤害我们孩子的,我都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那皇上是怎么处罚的东太后与皇后?”
却不料顾绍远说这句话时,霍芸萱却是将脖子转了过来,只不过眼睛没有看向顾绍远罢了。
“萱儿……”
见霍芸萱终于肯说话,顾绍远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紧握住霍芸萱的手,还不待说话,霍芸萱便又是说道
“皇上不还是没有惩罚他们么,不是还是让他们逍遥法外了么。”
“萱儿……”
“臣妾知道皇上的意思,不过又是叫臣妾等,只不过臣妾能等得,可孩子等不得。”
“皇上,这个孩子才刚刚决定要来陪我,就这么被皇后与太后的计谋弄的灰飞烟灭,您叫臣妾如何甘心?”
顾绍远已经现,霍芸萱如今与他说起了敬语,这是顾绍远最怕的……
“萱儿,我……”
“臣妾都懂得,如今时机不到,果真硬碰硬也只会两败俱伤,可是皇上能忍得,臣妾却是忍不得,这孩子的仇,臣妾是绝对要报的。”
“好,”顾绍远哑声应了声好,一手握着霍芸萱的手,一手放在霍芸萱的脸颊上抚了抚,轻声却又坚定说道:“你想怎么样朕都依你,你且做去就是,这一切我都为你撑腰。”
霍芸萱眼神才稍稍回神,认真看着顾绍远,问道:“皇上所说,可当得真?”
“一言九鼎!”
霍芸萱这才眯了眯眼,与顾绍远相握的手放在肚子上,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这里面,恐怕还有煜王的手笔。”
顾绍远点头:“我知道,今儿个你昏迷他要过来看你,我便瞧出他的不对劲儿来。”
霍芸萱眯眼,冷笑道:“姜氏……似乎是有些问题了。”
“我知道,”顾绍远亦是冷笑:“知语掏出绳子的时候,皇后第一时间看向姜氏,我心里便有了数。”
说罢,又是冷哼一声,冷笑道:“娴妃却是个傻的,上次老大与老二兄弟两个险些中毒她竟是一点都没怀疑他们兄弟二人身边有什么奸细。”
霍芸萱亦是附和道:“娴妃姐姐脑袋确实有些不太灵光。”
不然,也不会自己儿子与自己不甚亲近,却不去找原因了。
霍芸萱叹气,也觉郭襄郁也是个可怜人,自己儿子与自己不亲近小孩子也不过是偶尔想起时觉得母亲与自己不亲难受一会儿,可大人却是不一样,怕是时时都记挂着,想着自己的儿子罢。
“娴妃姐姐也是个可怜人。”
顾绍远点头,摸了摸霍芸萱的脸颊,轻笑宠溺道:“如今倒是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了。”
说罢,眼神变得黯了黯,叹道:“萱儿,你可怪过我?”
霍芸萱老实点头:“怪过。”
霍芸萱话音刚落,顾绍远眼中便闪过一丝失落,霍芸萱瞧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握紧了顾绍远的手,安慰道:“可是你也有太多迫不得已,阿远,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况且又不是什么了不得不能原谅的事情,我不过是耍点小脾气怪怪你而已,我心里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