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芸萱却是捂着肚子,面上带了痛苦的表情:“无妨……”
话还没说完,却听闻袭香一声惊呼:“娘娘!血!血!”
“什么?”
霍芸萱一惊,确实见得衣服上已是有了丝丝血迹。
知书等人已是,慌乱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幸而秋氏是生养过的,见这等情景,多少心里有了分寸,忙说道:“娘娘这样怎的像是流产一般……”
一句话,让众人皆是傻了眼,还是紫苏反应迅些,当机立断:“快去请了太医去昭阳宫候着,咱们几个扶着娘娘回宫!”
顾明宇顾明安二人此时已是傻眼,小孩子都以为流血是最严重的病,如今都吓到大哭起来。
霍芸萱只觉肚中疼痛难忍,又见兄弟二人哭的这般可怜,只得强忍着痛意安抚道:“母妃无事,你们二人莫要哭了。”
说罢,对扶着自己的知语说道:“你一会儿去宁寿宫一趟告诉母后说本宫身体不适,今儿个就不带小殿下过去请安了。”
知语忙应是,正欲去宁寿宫,却别霍芸萱按住了手。
知语差异回头,只见霍芸萱对自己使眼色,忙不动声色的将耳朵凑到了霍芸萱嘴边,霍芸萱才在知语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知语眼神阴狠的朝花园外看去,正好看见姜嬷嬷不知从何处过来。
知语眯了眯眼,因是担忧霍芸萱,只是轻声嘀咕几声,便慢让知书等人将霍芸萱送回昭阳宫。
见顾明安欲要跟着霍芸萱走,姜氏却站在原地不动,知语便知道,那个身影应该走远,是要留姜氏在这善后。
因要遣开姜氏,知语忍着心中怒气,对姜氏说道:“嬷嬷不跟着二殿下走么?”
姜氏原没想到这种混乱之际知语会想到自己,当下脸上便一阵尴尬,正欲找个借口说要慢慢过去,却听得知语说道:“二殿下身边只跟了嬷嬷一个,嬷嬷若是不赶紧跟上,二殿下若是出个什么差池,谁说得清?嬷嬷有几条命可以赔的?”
知语话音一落,姜氏脸上便闪过一丝不自然来,原想着自己与煜王做的不动声色,该是不会有人现,便想着自己一会子带了顾明安回宫后再悄悄过来就是了。
又见知语一副不屑于自己搭话的傲慢模样,便觉她是蠢人一个,倒也就更是放松了警惕,快步跟了上去。待到姜氏离开,知语才上前去仔细端详了一番断落的绳子,果然断口出平齐,显然是被割过的。
知语眯了眯眼镜,四下看了看,见果真没人,这才将那个挂着秋千铁环的绳子装了起来,又将另一半断绳悄悄藏了起来――上面带着铁环,便可以证明这就是秋千上的那根断掉的绳子。而藏起那根断绳的另一半,则是为了防止到时有人想要诬陷或推脱责任时死无对证,便先将这根断绳藏起来,届时皇上查下来,这个绳子若是就再悄无声息的躺在秋千旁,只要找木匠一对,便可确定就是秋千上的那根绳子……
这样一来,姜氏跟那个人便再没办法推脱责任。也不怕他们随便找根绳子便可诬陷了自家主子。
知语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才起身匆匆去了宁寿宫。
知语去过宁寿宫后才知,西太后早就得了消息,着急的去了昭阳宫。
霍芸萱从一开始察觉到姜嬷嬷的不对劲儿,到后来在花园看到那个身影之后,便已是提高了警惕,已经想到过,那人既然可能是煜王,那最危险的便是两个孩子。
到底薛家想要借着顾绍谊一步一步上位,第一步便是要除去顾绍远所有的孩子。薛茹冉肚中的孩子,便是一个备胎……万一顾绍谊这步棋走毁了,那便先推着薛茹冉肚中的孩子上位,薛家幕后干政,再慢慢慢慢一步一步上位。
所以说,薛茹冉肚中的孩子,必须是男孩。或者说,薛茹倩肚中的孩子,必须是个男孩!即便不是,那也要想办法是。
这样一来,为了排除隐患,后宫中本就不多的孩子,薛家都要毁了。
所以霍芸萱看到顾绍谊时才会那么紧张的让袭香也过去护着,赶紧喊停了秋氏。
若是霍芸萱没叫停……他们在荡着秋千时绳子被割断……
那后果更不敢想象……
待霍芸萱回到昭阳宫时,顾绍远与众太医都已是在昭阳宫候着,顾绍远见霍芸萱面色惨白,衣服上还带了斑斑血迹,心下一惊,也顾不得什么圣上仪态,见到霍芸萱便已是大步上前,将霍芸萱打横抱起,担忧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怎么这么不小心,不叫人省心。”
霍芸萱见顾绍远面色惨白,面上全是担忧,霍芸萱不免要强忍着痛意,轻声安抚着顾绍远,直说自己无事叫顾绍远不要担心
“我无事,不过是肚子有些痛……”
说着,还一手扶上自己的肚子,虽面上痛意难忍,眼底却依旧藏了幸福:“你相信嘛,这里面,兴许有我们的孩子呢。”
多好啊,那是他跟顾绍远的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
顾绍远使劲点头,一面轻轻将霍芸萱放置床上,一面也将手放置她肚上,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说道:“我们要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了,萱儿。”
说这句话时,顾绍远脸上也全是幸福,语气里甚至还带了憧憬。在霍芸萱脸上吻了吻,才欲要起身让太医过来诊治,却被霍芸萱拉住。
顾绍远诧异看向霍芸萱,只听闻霍芸萱在他耳边轻声说了“煜王……”两个字,面上便是一阵惨白,已经疼的昏厥过去。
顾绍远心里一惊,忙高喊了郑太医让她过来瞧瞧:“郑太医!”
知语进门时,便看到这么一副慌乱的景象,使劲克制住自己欲要喊出来的声音,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垂下眼帘掩饰情绪,只淡淡说道:“启禀皇上,两宫太后与皇后娘娘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