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珍病的糊涂了,你们还不快将卉珍拖下去!”
“母亲!”海氏话音一落,霍芸亦似是坐不住了一般,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脸上带着些悲哀与失落:“母亲难道到现在还要护着她么?”
说罢,面色苍白的看着霍芸萱,眼里带着愤恨与伤心,将失去妹妹的痛苦与妹妹被人顶替的愤怒的两种感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母亲,她根本就不是四妹,卉珍听了她的秘密去被她现,竟拿着卉珍爹娘的安危来威胁卉珍,还将卉珍家中唯一的弟弟捆了去做人质,日日威胁卉珍母亲,她根本就不是四妹啊。”
说到最后,竟有些歇斯底里。
霍芸萱坐在座位上看戏看的乐呵,知书从背后碰了碰她,霍芸萱才反应过来也该自己上场了,不能只让这些人唱独角戏。
勾了勾嘴角,霍芸萱淡淡问道:“大姐与卉珍说的这般肯定,可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不成?”
霍芸萱面色坦荡,并无一丝心虚之色,从位置上起身跪在顾绍远跟前,磕了一个头,语气淡淡:“臣女实在不知长姐与卉珍为何会出此谬论,不过小女一届女子,王府全是哥哥训练出的士兵,各个功夫了得,即便是闯了进来估计也是横着被人抬进来的罢。”
说罢,转头淡淡看向霍芸亦与卉珍,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看着霍芸亦时,霍芸萱眼中亦是流露出一丝悲伤来,呢喃道:“昔日的姐妹情深,姐姐如今竟是因着一个小丫头的话却来质疑妹妹,妹妹着实是伤透了心。”
霍芸亦却是冷笑,目光直指霍芸萱,眼神冰冷:“你莫要再在这儿装我四妹,那日你与清芷说的话卉珍本就全都听进了耳朵里,你还想狡辩什么?”
清芷霍芸萱身体的原主确实是极为宠信这个丫头的,不过自自己醒来后便对清瑶清芷这两个丫头有所提防,去年将清瑶除去,还未来得及找机会将清芷除去,却不想就这么被人利用上了。
“长姐口口声声说是卉珍听到了妹妹与清芷的对话,何不让卉珍说上那么几件事来证明?”
到底是事关霍芸萱的事,若是霍尘易不掺和几句,倒是有些显得反常了,毕竟霍芸萱算得上是霍尘易的底线,如今人家在挑战你的底线,你却反常的不理不论的,确实反常了些。故而霍尘易用手揉了揉眉心,亦是淡淡说道:“呈方,去四姑娘院中将清芷找来。卉珍,你来说说你听到的,一会子看看你与清芷是否对得上口供。”
霍芸萱便给知画使了个眼色,说道:“大哥说的极是,知画,你拿纸笔记下来,一会子记得让卉珍画押。”
知画应是,屈膝福礼后,打帘出去找紫心要了纸笔,再进来后,顾绍远才淡淡道:“你说罢。”
虽面色即为平静,心里却是在翻江倒海的愤怒。霍芸萱之于顾绍远,也算得上是底线了,如今这些人竟公然与自己的底线叫板,顾绍远心里早就想好了一万种治她们的方法。
芹芳她们只当霍尘易将清芷找来是为了对证的,眼里早就闪过一丝嘲讽,却不想霍尘易将人找来纯粹是为了想要看热闹。
左右早就是与清芷对好了口供的。虽顾绍远眼神吓人了一些,可到底是跟在霍芸亦身边的大丫鬟,早前也算是跟着霍芸亦见过大世面的人,压下心中那丝不适,淡淡开口
“回皇上的话,奴婢听见那日四姑娘在花园与清芷说要销毁什么东西,好像是四姑娘真正的家人给四姑娘写的信。”
霍芸萱冷笑,回敬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假的,我倒是要问问你,若我是假的,真正的四姑娘在哪儿?我即便是有能耐活着闯进了王府,也没能耐将人杀了后再藏尸吧?”
“你没能耐,不代表你身边的人没能耐!”
霍芸亦冷笑,嘲讽地看了霍芸萱一眼,淡淡道:“你身边那个名唤清宁的不就是你的好帮手么?”
“上次你在与清芷说起清宁的身世时就说过,这根本就不是大哥赏给你的清宁,而是帮助你进府的那个人,不过那个人会易容术装扮成了清宁的身份罢了。”
“后来你赐死清宁,不过是因为真正的清宁找了回来,你怕露了馅,这才下药将人赐死,而那个帮你进府的人则是逃脱了。”
清宁背叛霍芸萱投靠顾绍齐这件事除了霍芸萱等人外,倒是没几个人知道,所以也怨不得霍芸亦会在清宁的死这件事上做文章。
霍芸萱心里冷笑,正欲说甚,卉珍却从袖口处掏出一封信来,跪着挪到顾绍远跟前,将信递给顾绍远:“皇上,这正是那封四姑娘要清芷递出去的信,不过清芷到底是霍家的人,不愿与这位四姑娘狼狈为奸,便将信藏好交给了奴婢。”
霍芸溪却是冷笑道:“大姐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大姐既然说清宁是被人用易容术冒充的,那岂不是再说四姐也是用易容术冒充的?若真是这么个意思,大可找个会武之人在四姐脸上揭一揭试试,看到底能不能撕下一张脸来不就是了。”
霍芸溪这话说的有些义愤填膺,一腔的怒火似是想要烧死她们一般看向卉珍,又说道:“还有,清芷做甚要将信交给你?他就不怕你早就被四姐收买了么?”
“你这孩子,我不过是说清宁使得易容术罢了。”被霍芸溪如此质问,霍芸亦竟也没露出一丝马脚来,亦是从容不迫的看了霍芸溪一眼,神色淡然的分析道:“这天下人这么多,想要找两个相似的人怎么会难?况且当初四妹撞墙时就连太医都说很难再醒过来,可偏偏他就是醒了过来,六妹就不觉奇怪么?这位四姑娘估计就是知道自己与四妹样貌一模一样,又听说六妹已是再也醒不过来,才会潜进咱们府上来冒充四妹罢。”
“至于这封信清芷为甚会给卉珍”霍芸亦嘴角突然勾起一丝胜利的弧度,眼中嘲讽更甚:“清芷又想揭这位四姑娘,自然是要找个做主的,清芷向来与卉珍交好,自然是想要投奔卉珍来了。”
这貌似荒谬漏洞百出的说法,却是越细想下来,越觉可能。
一般越是漏洞百出的说法越是细想下来越会让人信服,相反,一般看似毫无破绽的话术却往往总是经不起推敲,越推敲越觉得可疑。
怪不得要将芹芳接来,以霍芸亦与霍平易这两个蠢货的脑袋,估计是想破天也想不出这样的战术来。
霍尘易冷笑一声,脸上闪着不屑,顾绍远却是面无表情的将信接过,打开一开,却不想,那字迹,确实是霍芸萱的笔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