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乐思越见这两父女其乐融融,笑着摇摇头,单手扶了朱律起来。上下打量她一番,拍拍朱律手背,“我知道,这一路你也吃了不少苦,国公爷就那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你对檀璇有多尽心,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今日这事是老宋性子急,叫你受了委屈,你别放在心里。”
朱律心头一暖,眼圈却是红了。她拉起衣袖使劲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声线,“奴婢不委屈,奴婢晓得国公爷是心疼主子,是在敲打奴婢,夫人放心,奴婢在宫里绝不会乱来,不,奴婢在哪儿都不会再这般松懈了。”
“说什么呢,”乐思越心疼地拉住朱律,“我看着你长大,你这一身功夫来得也不容易,你吃了我们宋家的饭,就是宋家的人了。宋家对自家人从来不会亏待,你正直青春少艾,眼下又才经历过一场生死,能如这般畅快比试,不执著过去已是不易。你别太箍着自己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是檀璇的侍女,跟着檀璇是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快别哭了。”
说罢,乐思越又仔细瞧了瞧朱律脸上那一道疤痕,“我看着似乎比上一回我进宫时又要淡一些了,你也受苦了。”
朱律使劲憋住泪意:“奴婢不苦。”
乐思越淡笑,朝陆训也招招手,“你是叫陆训?别在那儿杵着了,自去用早膳吧。”
乐思越言语温和,倒叫陆训也生出几分亲近之意,点头应允,拜别之后,身形微晃,眨眼之间便到了庭院外头,恐怕是找他大哥伯尹去也。
且说宋弥尔与宋正则进了花厅,乐思越后来跟上,同朱律一前一后也进了来。
朱律自觉退下去准备茶与点心,将空间留给这一家人。
没了外人,宋正则方才那凛然一派的样子也绷不住了,扶着宋弥尔看了半天,最后竟是在宋弥尔头上敲了一记:“个小没良心的!说走就走,半点消息也不曾留,你可知道我与你娘亲,还有你的姊妹兄弟有多担心吗?!你娘亲因此都病了好些时日,若不是后头接到你的密信,你娘亲如今还缠绵病榻!你大姐大着肚子,成日焦虑你的事情,有两三回都差点焦虑过度而・・・・・・幸而明大人一家宽和,否则你还连累了你大姐姐!”
这厢乐思越已经拭过两回泪了,她轻轻打了宋正则一下,“正则!咱们与檀璇好不容易见着面,你张口闭口就训斥她。将你在朝堂在弟子面前那一套收起来,我的小檀璇,你爹不疼你,你娘亲疼你。我的檀璇,你这一年是去哪儿了啊,叫我们好找・・・・・・”
宋弥尔红了眼眶,神情急切,被乐思越搂在怀里,她打量乐思越的脸色,着急问道:“娘亲,你可有无大碍?是女儿不孝,叫爹娘受苦了・・・・・・大姐呢?她竟是有喜了?!她没事吧?大姐可曾怪我?大姐便是不怪我,大姐夫也是要怪我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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