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惊动了刚来这里检查工作的覃副局长。他赶紧推门进来查看情况。他拿起记录员记录的笔录,仔细地查看了审讯的几个人,没有现什么大问题,便问李良:“李科长,这个人有问题吗?”李良答:“这人叫张奎,是原保密局的特务。”
“是吗?那他交代问题了吗?”覃付局长的眼光投向那人。
张奎见来了个当官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道:“长官啊!救救我吧!我明明叫韦三,只不过因家里穷,偷了点东西,被抓进来的。这位同志硬要我承认叫张奎,还要我交代什么什么问题,说还要枪毙我,你看看他枪都拿出来了。长官救救我!我给你磕头了……”说罢,张奎使劲把头磕到地上,磕出血来。
“李科长,你有证据证明他是特务吗?”副局长问。
李良除了自己,去哪里找证据证明这人是张奎?副局长见李良不做声,又道:“即使是特务,只要没有证据证明他干过坏事,只能把他放了。满大街都是国民党散兵和小特务,我们能抓得完吗?只要他们保证不再干坏事,教育教育,把他们都放了,免得人民还出钱出粮来养他们。这也是上级给我们的政策和要求。”
“唉!”李良一拳击在桌子上,他无话可说,像这样的狗特务都要放,还要拿什么来巩固政权?这是政策,他无话可说。“放了放了,把这些没什么大问题的都放了!”李良向科里的同志下达了命令。
市看守所里本来爆满的被关押人员,一下子少了很多。辛辛苦苦布置和开展的大搜捕,只是网到了几条小鱼,最终由于证据不足,罪名不大,也给放了,以便缓解财政压力,在当时什么都困难的情况下,也是不得而为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