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刚刚发生的事情,陆京墨只觉得全身突然像是脱水一样无力。
他招谁惹谁了?
陆京墨很快调整好自己以后,也抬腿跟了上去。
阮茶茶敲了两下门,里面迟迟没有回音。
担心房主人真的出现什么意外,茶茶也不管礼貌不礼貌的问题了,推门闯了进来。
古色古香的院子里被房主人打理的干净雅致。
院落里种着怒放的月季花,花丛边支着秋千架,旁边是个原木桌,桌上摆放着茶点和两本书。
再往里走,阮茶茶看见简凡扔过来的扫帚,眼下正立在墙边。
地上堆着被扫成一小堆的玻璃碎片,阮茶茶四处搜寻了一圈,都不见有人影。
“吱—”
阮茶茶循声望过去,堂屋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举手投足尽显优雅的中年女人。
妆容很淡,没有刻意掩饰眼角的细纹。
骨子里透出的温柔,让她看起来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温柔且从容。
她穿着一身纯手工刺绣竹叶旗袍,踩着一双淡青色细高跟,露出如烤瓷般细腻白皙的手臂和脚踝。
使得她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划痕,看起来尤为醒目。
女人手里拎着簸箕,看到阮茶茶后,友善地冲她笑了笑:“你是住隔壁的小姑娘吧?”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犹如三月里和煦的春风般,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茶茶缓过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女人只是手臂上被碎玻璃划了一道,并没有被扫帚砸到,或者伤得很重,阮茶茶不由得松了口气。
“阿姨,对不起。家里小孩儿不懂事,打破了您家的玻璃,还害您受了伤,这件事是我们的全责,您看这件事您想怎么处理,我都配合。”
女人看向茶茶,可还没等她开口说话,简凡、林迩、陆京墨就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阮茶茶看到这三个人,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语气不善道:“你们跟过来干嘛?”
“腿长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和阮茶茶见面就掐,以至于简凡几乎是发自本能地脱口而出。
阮茶茶:“……”
简凡冲着阮茶茶翻了个白眼,挤上前去,说:“刚刚那把扫帚是我不小心扔过来的,我跟您道歉,您想要多少赔偿,开个价吧。”
阮茶茶:“……”
陆京墨:“???”
林迩:“!!!”
这特么是来道歉的?
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来拿钱砸人的!
话音刚落,简凡感到三道不善地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
莫名有些心虚。
简凡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眼珠转了转,提高音量强调道:“多少钱都可以!我确实有在很真诚的道歉!”
除了给钱,她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道歉方式了。
在她的认知里,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来解决。
如果解决不了,那就代表给的钱还不够多。
“……”
阮茶茶对她彻底无语了,站出来面对着女人说:“阿姨,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脑子有病,今天的事情是我们的责任,您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简凡不乐意了:“阮茶茶,你骂谁脑子有病呢!你才脑子有病呢!你全家脑子都有病!”
“你能闭嘴吗!”阮茶茶咬牙。
她现在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在外人面前,不得不强忍着,不能去教训熊孩子的家长一样。
“不能!凭什么你让我闭嘴我就得闭嘴啊,我唔……”
阮茶茶烦不胜烦,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直接塞进简凡嘴巴里,总算把她的嘴巴堵住。
“抱歉啊,阿姨,让您见笑了。我们有什么能为您做的,您尽管吩咐就好。”
女人有些好笑,她原本就没打算跟这群孩子计较,淡笑着摇了摇头:“那就帮我把玻璃碎片都清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