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五年前,江翊和阮茶茶在一起。
甜,是真的甜。
甜到发齁,秀到没朋友的那种。
但虐,也是真的虐。
周燃至今还记得,有天晚上他把喝的醉醺醺的江翊,从酒吧里抬出来的时候,江翊嘴里口口声声喊着阮茶茶的名字。
结果第二天酒醒了,立马又摆出一副“阮茶茶是谁,跟我有关系吗”,满不在乎的模样。
这边江翊嘴硬的跟石头一样,那边阮茶茶也是个犟种。
学校里,两人面对面走对脸。
谁看都不看谁一眼,擦肩而过。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俩心里都装着对方。
可这俩人就是一口咬定“不爱了”。
想到这里,周燃不免唏嘘。
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兜兜转转,江翊还是栽在了阮茶茶手里。
“江翊,你真想好了?这辈子就非她不可,非阮茶茶不可了?”
江翊轻轻“嗯”了一声。
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可以主导他的思想,吞没他的神经,让他抛下全部的骄傲,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
那个人只能是,阮茶茶。
直白点说,爱情真特么伟大。
伟大到,他能够包容阮茶茶过往对他所有的伤害和欺骗。
“行吧,不都说爱一人就是场渡劫吗?兄弟,那我祝你早日渡劫成功。”
周燃是真没想到,他这兄弟还是个恋爱脑,但还是送上了真心的祝福。
阮茶茶在车里枯坐了一整夜。
接到周燃打来报平安的电话时,她已经冻得嘴唇乌紫。
确定江翊还会喘气儿后,阮茶茶微微松了口气。
开门。下车。
阮茶茶打着哈欠踩着巷子里的青石板上,慢悠悠地晃到家门口。
一路上,茶茶碰到不少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对她进行了“友好”的眼神问候。
不到半天,整个古镇上的人都知道她夜不归宿,豪车出入。
正值旅游淡季,杂货铺生意惨淡。
一宿没睡的阮茶茶,此刻正坐在收银台前,单手托着腮打盹儿。
迷迷糊糊中,一道惊雷炸在耳边。
“偶像!好久不见啊!”
阮茶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猛地被吵醒,缓了好一阵子,才木木地抬头看向来人。
是有段时间没见的陆京墨。
“陆京墨?”看到他,茶茶有些讶异,“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陆京墨,她家的地址。
更没有提过杂货铺的地址。
陆京墨看到她眉头下压的、小到几乎看不出的弧度,心虚地笑了。
他总不能说,他是靠着这张脸,从巷子口那群老大妈嘴里打听出来的。
太丢脸了。
“……”
两秒钟后,他从兜里摸出来一根棒棒糖,递到茶茶面前。
“吃吗?草莓味的。”
阮茶茶扫了眼他手心里的棒棒糖,抬头对上陆京墨明亮温暖的眼睛。
停顿两秒,她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谢谢。不用。”
说完,茶茶收回目光,看了眼时间,低头专心研究手里的账本。
不理他。不看他。
完全把人当成了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