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头和陆二哥一起,找了泥沙,开始拼命揉搓牛大肠,以便达到清洗的效果。
苏氏则问江棠棠,中午三儿子采回来的树叶够不够,不够她再摘一些。
中午的时候陆时晏只打算包一只野鸡,那树叶当然不够的。
在听说不够后,苏氏便带着几个孙子孙女,到山里摘树叶去了。
因为歇脚地本来就在山脚下,苏氏他们走的又不远,倒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在陆家人忙碌中,方家人也赶到了歇脚地。
陆翠兰心里对陆时晏有怨,觉得他没有去帮自己找劫匪,把损失的财物收回来。
但这种怨,反倒加重了将闺女嫁给陆时晏的想法。在她看来,她虽然是陆时晏亲姑,但比起女婿来,到底还是隔了一层。
如果不只是侄儿,还是女婿,他能不听自己的,赶紧去追那些匪徒,把东西给自己找回来。
看到除了江棠棠外,陆家人个个都忙得团团转,她实在是不解,陆家为何要对这个狐狸精这般好。
陆翠兰收拾心情,去罗桃花打听原因。
“大侄媳妇,你说同样是媳妇,你和老二媳妇就像老黄牛一样,天天忙个不停。老三媳妇什么都不做,把你们当佣人使,偏偏嫂子还对她笑脸相迎,你心头就一点不生气?”陆翠兰一边帮着罗桃花捡干柴一边道。
罗桃花怎么不气?她张嘴就想数落江棠棠的不是,但话到了喉咙管,突然想起婆母的威胁。
她要是不听婆母的话,把江棠棠的秘密说了出去,以后三弟抓的猎物全都没她的份了。
还有今天的牛肉,只怕为了惩罚她,一口都不给她吃。
于是她瞬间变了一张脸,“那有什么好生气的?三弟妹人聪明,一个脑袋抵我们五六个脑袋,少做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一家人,谁做点事儿少做点事又有什么关系,非要算得那么清楚,岂不生分?”
陆翠兰简直觉得见了鬼,这还是那个斤斤计较,家里吃肉的时候,谁多喝了一口汤,就要说半月闲话的罗桃花吗?
陆翠兰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惊讶与不解,“你们一家子是不是都中邪了?”
“姑母,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就不能盼我们家点好?”
罗桃花突然觉得不说家里人坏话,说好话似乎更愉快,“我们陆家这是家风好,可不像你们家那样,你瞅瞅,你和表妹出了事,没一个人去救你们不说,反倒还一堆人说风凉话。我要是你,就先把自己家门口的那一堆糟污事搞清楚了再说。”
陆翠兰什么也没有打听到不说,反倒被大侄媳妇说了一顿。
她脸都差点气歪了,抖着唇道:“罗氏,你……你个不知好歹,没大没小的东西,我好心为你打抱不平,你不感激我就算了,你反倒还编排起我来了,你……”
罗桃花急着回去煮牛肉吃,哪里有空在这跟他们扯,“姑母,你知道为何大家都不喜欢你吗?因为你管太宽了。”
说完,也不管陆翠兰,罗桃花抱着柴火跑了。
此时,周琼娘已经找了稀泥回来。正在按着江棠棠的指点,给已经包好的牛肉坨涂抹稀黄泥。
罗桃花赶紧生了火,问道:“现在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