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易老板恕罪。车行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我一个人分身乏术,硬是忙到现在。”
又见易茗雪桌前只有几道简单的家常小菜。
他猛然抬高音量,斥道,“小二呢?还不滚进来。”
店小二得了程举的令,一直在门外候着呢。
听见里头有人唤,赶紧跑进去。
谁知人还没到,劈头盖脸就被那毛春儿一顿骂。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能给咱们易老板上这么简陋的饭菜?去!让你们大厨做几道大菜上来,春儿爷如今有钱!吃得起!”
说着,他随意的从怀里掏出些碎银。
得意洋洋的扔给了店小二。
那小二有些尴尬的看向易茗雪。
易茗雪暗自冲他点了一下头,他这才拿上银子退了出去。
毛春儿自认为自己如今是胜者,欲借呵斥店小二来给易茗雪一个下马威。
可惜,易茗雪的面色纹丝未变。
甚至还多了几分嘲讽之意。
她不想和这样的人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道。
“毛春儿,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我不吃你这一套。”
毛春儿闻言,脸上虚伪的笑意顷刻消失。
取之而代之的,是比过去更加恶劣的轻慢和鄙视。
“呵!易茗雪,你易家车行都快倒闭了,还搁我这儿摆什么谱呢?你要是态度好点儿,兴许我还能赏你个仨瓜俩枣吃。如若不然……”
“不然怎样?”易茗雪觉得好笑,好整以暇的往嘴里又扔了一把花生米。
别说,程举的手艺还真不错。这花生米炸得又香又脆,很是可口。
毛春儿不明白,易茗雪一个手下败将,凭什么还能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
她难道就不生气不愤怒不抓狂吗?
他今天之所以来赴约,就是想看到她暴跳如雷,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
可易茗雪为什么不这样?
她凭什么不这样?
毛春儿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
手指在微微颤抖着,说出来的话也愈发的阴狠毒辣。
“易茗雪,你要是识相就给我跪下来磕头认错。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易茗雪吃完了碟子里最后几颗花生米。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走到毛春儿身边。
猝不及防的,将他一脚踢翻在地。
“就凭你?”
毛春儿完全没料到,这女人居然敢直接动手。
偏偏他被易茗雪单脚踩在地上,浑身都动弹不了。
他疯狂挣扎着,气急败坏道,“你这贱人,居然敢打我!”
易茗雪今日来,原本是想约见一下毛春儿背后之人。
此人一直藏头露尾,做事实在称不上磊落。
对于这种喜欢耍阴招的人。
易茗雪初来乍到,出于谨慎自然想要多了解一些对方。
可这毛春儿实在太欠揍,令易茗雪当场改了主意。
那幕后之人始终藏头露尾,左右不过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阴沟小人。
对付这种人,只需要用绝对的实力去碾压。
打听来打听去,反倒是给了他脸。
于是,易茗雪再懒得与毛春儿多废话。反身一脚就踢在他的肚子上。
踢完尤觉不够,又补了两脚后,道。
“听好了,回去转告你背后的人,立刻从湖州县的车运行当里滚出去!”
“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