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襄阳城内的这场厮杀根本瞒不住人,石云帆他们在小屋门口坐了一会,等着平复了心情的安妮惠出来又聊了一会,就等到了襄阳城守军的执法队。他们的都头马越也跟在后面,看到他们就是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带领执法队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面相憨厚,不怎么说话。他查看了秦能的尸体,又仔细勘察了现场,才命人绑了石云帆一行和那些闹事的宋兵,回到了城守府。
一行人到了城守府的时候,郭靖早已在大堂里坐着,智叶、智持和一群石云帆们不认识的人坐在大堂的两侧。一个面皮白净的胖子和郭靖平行而坐,头上戴着顶颤巍巍的官帽,正眯着眼睛喝茶。那青年带人把石云帆们带到大堂中间站着,走到了郭靖身后,变成了一尊雕像。
“听说你们在城里闹事,还打死了人,可有此事?”
问话的是面皮白净的胖子,石云帆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应了一声。
“是何原因,要动手杀人?”
胖子问道。
石云帆清清喉咙,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叙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他说完之后,又让赵一龙补充了一些他没去之前的情况,才算是把事情交代了清楚。
那个胖子又转过头去问另一边的宋兵们,他们的情绪显然没有试炼者们那么淡定,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直喊冤枉。嘴里说的也和石云帆说的不一样。在他们的口中,是赵一龙他们动手在先,秦大哥领着他们反抗在后,结果对方见他们反抗,下手更狠了。他们技不如人,被对方杀了秦能,真是罪该万死云云。
石云帆在旁边听的直咧嘴,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古代人的无耻,颠倒黑白的火候都有了现代人的三分力度。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在那些兵痞讲话的时候叫屈喊冤,只是等着台上的白胖子就两方叙述中矛盾的地方,再次提问的时候,再一一反驳。
那白胖子很耐心的听完,眼睛在两方人身上转了几转,问道:“听说你们中藏了个女人,可有此事?”
石云帆点点头,安妮惠起身行了一礼,解释道:“我和几位大哥在军营中相识,他们护我颇多,逃亡的时候也带着我。我非常感激,进城之后害怕被分开,就一直跟着他们,我们确实不知道军队里不让有女人的,我只是想和我的几位大哥在一起……”
说着说着,安妮惠低头哭了起来,嘤嘤的缀泣声在大堂里异常刺耳。白胖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阻止了安妮惠的哭泣。转头问身边的师爷:“按宋律,打斗中杀了同袍的,什么罪名?”
留着两缕左右翘起小胡子的师爷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堂中站着的两拨人,想了一下,才答复道:“回大人,同袍皆兄弟,按律,弑兄当诛。”
那胖子想了想,又看向郭靖身后一人,问道:“那要是按军律呢?”
那人想了一下,答道:“将军,按军旅,腰斩!”
胖子看了一眼堂中的石云帆一群人,耸了耸肩,说道:“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我想杀你们,而是条律如此,就算我是襄阳的父母官,还统管兵制,却也救你们不得。就这样吧。”
胖子从面前的签筒里拿出一只签,看了看,丢在了石云帆面前,说道:“犯石生,斩刑,明日正午行刑。从犯刘一龙共六人,鞭三十。”
说到这,胖子看了一眼另一边闹事的人,抓起面前签筒里另一只签丢在地上,说道:“你们这边也一样,周老三、刘铁二等十六人,聚众斗殴,违背军纪,鞭五十。”
两只竹签一前一后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堂内清脆可闻。随之而起的,是秦能带来的那帮军士哭天喊地的哀嚎声和求饶声。而石云帆这边则都沉默着,只有谢武胜喊了两声冤枉,看没人理,也安静了下去。试炼者们现在没心思哭喊,他们一是还没适应古代人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二是也放不下那个架子。不过他们也在快的思考着摆脱当前局面的方法,要是石云帆真的被人砍了头,那可真是死都没地方说理去。
在这时,一直站在郭靖身后的智持上前,在郭靖身边附耳说了两句话,和郭靖聊了一会,等那波军痞的哭嚎声音小了下去之后,走到大堂中两拨人前面,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