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朝泠一边指挥他继续掐诀,一边答道。
“可是我会啊。”莫凛委屈道。
朝泠扶额“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轰隆隆的巨响,莫凛脸色一白,急忙往着装财宝的箱子里装,他这样跑过很多次了,箱子四周又六个孔,他将触手伸在外面在水里划的飞快,转眼就把朝泠甩在身后。
师徒本事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最好和我说你把我忘了。”朝泠恶狠狠地道,她顺着方向看去,水幕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口,不断又东西撞击。
她感受了一下灵力波动,并不强烈,不知道是哪里来得三流术士。
反手加强了屏障,火系法术遇到水幕滋啦啦响了一阵子才稳定下来。她脚尖一蹬,借着水面的倒影看清楚外面的人。
一个白发老者手持浮尘,面前推出一道黄符,贴在水幕上。
以木攻水?
朝泠抬手火焰将黄符化为灰烬,她探出头,水幕中仅露出一双窥伺的眼睛,远看就和化形的水妖一样。“在下与阁下无冤无仇,何故绕我清净?”
白发老者冷哼一声,根本不买她的账,有祭出一张黄符,直奔朝泠面门而去。
只是她不愿意与老者交手,往水下遁去。老者突破不了朝泠重新设立的屏障,哪里还会放弃这个抓水妖先行的机会。
他将手中的黄符像发牌一样急冲冲地奔着朝泠而去,形成合围之势都头照下。
金光刺的朝泠睁不开眼,她抬手火焰从周身翻涌而起,二者相撞之时,听到一句“晚柒。”
那熟悉的声音如同一柄利刃,插入她胸口最薄弱的缝隙搅动。
她不敢回头面对苏九黎的奇怪的表情,腹部重刀的林晚柒,失踪数日后在赤水河畔和道士打架,怎么都说不过去。
周身火幕一敛,她脚底一松往河底划去,他手疾眼快抓住她手腕,要把她拉倒河面上。
朝泠这一边拼命的下潜,他一边拼命地拽着阻止。
二人僵持不下时,听到白发道长苍老的轻咳“徒儿,闪开。”
拂尘延伸成钢丝一般的数道利器,分别缠住朝泠的四肢,将她从河底生拽了出来。
朝泠不爽地眯起眼睛,盯着白发道长“松开。”
她声音平淡,斜倪着白发道长,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师父,她不是,她不是。”
那声音撞进朝泠眼中,她眸光暗了暗。她从未想过苏九黎与苏临川的声音如此像,也难怪他们在凡间是兄弟,又是年龄相仿。
可能她从来都没有认真听过苏临川的声音,那苏九黎就在干嘛的,按照命簿走和楚文冰的爱情的线吧。
她冷笑着,凌空打了个响指,拂尘遇到火焰迅速回缩成原来的大小。她活动手腕,踏着火焰形成的长路,一步步走向白发老者。
“你也是来寻灵草的吗?”
她周身戾气一桎,有些茫然“什么?”
苏临川关注这朝泠的一举一动,他不想看到朝泠与他师父动手,话里话外地暗示着朝泠“大哥昏迷了这么久,状况如何了?”
***
太子府内,程宇在院中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褪去上衣,赤膊跪在雪中。军棍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后背上,直至皮开肉绽,他手紧紧捏着膝盖,嘴唇咬出血也不吭声。
“皇后娘娘说,他受刑得府里都看着,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传出去,就不是军棍这么简单了。”
血在漫天飞雪中凝成冰碴,程宇周身也蒙了白霜。他不能认罪,若是他认罪了,太子殿下就醒不过来了。
九黎意外昏迷后,暗影的医者看过,是九黎中了梦魇,需要一种长于赤水河底的灵草作为指引,助他出梦魇。
放眼整个朝中,苏临川是唯一的修道之人,也是唯一可能愿意帮助苏九黎的人。
血从他的口腔涌出,他扑倒在雪地中,被人踹了一脚,无人敢上前抬他。
皇后不在意的苏九黎的,但她心疼自家的宝贝儿子为了苏九黎跑到赤水几日未归。
传令的太监示意侍卫撤下军棍,皇后娘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杀一儆百,以后任何关于的苏九黎的消息都不会再传回大内。
程宇面朝着雪地,他撑着胳膊想要爬起来,几次都又跌回地面。红裙扫过满地的白雪,程宇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拿到倩影。
背脊的疼痛让他产生一种类似濒死的错觉,他浑身发热,依稀说出几个字“贵人,救他,救他。”
凡尘一世,朝泠不记得只是第几个求她救的人了。
唯有这次,她扶起来程宇,掌心温热扶住她的后背“我房里有军中的药,叫铃铛抬你去涂吧。”
“.....,......“
“什么?”她凑到程宇嘴边,他满身是血,仍旧固执地念着“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