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休息的时候,雅儿把她扶到床上。
给她盖好被子,才离开。
田韵韵从被窝里拿出暖水袋放在一旁,踢开被子,拿着扇子用力的摇。
“大公子回来了。”
门咯吱一声开了。
田韵韵飞快蒙着头,装睡着了。
千黎古抓住薄被,“松手,别憋坏了。”
见他用力只好松开了手。
田韵韵手中的扇子被他抽走,一股凉风扑面而来,伴随着扇扇子的动静。
他就坐在床边给她打扇子,看着她窘迫的样子。
“噗嗤。”千黎古忍不住笑出了声。
田韵韵睁开眼睛看着他,“你有事就直说,这样我害怕。”
千黎古端着一碗红糖水,“喝了,温度正好。”
田韵韵坐起来一口气喝完,把空碗递给他。
赶紧走,明知道尴尬,还要在面前晃。
千黎古把碗放到桌子上,拿了一本书过来,“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
田韵韵看了一眼,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我不识字。”
“哪个字不认识,我教你。”她愿意演就陪她。
“你掌管中馈迟早要接触这些,多读书总有些用。”千黎古耐心的劝说。
田韵韵很不耐烦,“甲之蜜糖,对我是毒药。”
千黎古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学得很好,还说你不识字。”
他下手很轻。
田韵韵揉了一下额头,“我要睡觉了。”
千黎古放下扇子走了。
田韵韵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无法将上一世裴淑仪口中的疯子联系在一起。
他是不是太会伪装了?
五天后,大管家把库房钥匙和账本都送到了田韵韵手里。
桌子上摆满了一摞摞垒的高高的账本。
拿起来翻了一页,千秋第三十一年六月初购买高粱一百石。
往下一排都是买了多少东西的记载。
田韵韵叫住大管家:“阎叔,这些都是花出去的开销,那盈利呢?有什么铺子庄子山头之类的?”
大管家慢慢摇头,“没了,寻常都是自己家里派出劳力搬砖或是做小工。大公子的俸禄都拿来补贴了。”
田韵韵大为震撼,“就没想过做个生意?”
大管家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哪有无本的生意。”
他们没有本钱。
呵呵。
这是要她贴补,带动这一家子人。
田韵韵现在花的都是当的首饰钱,田夫子也提前预支了一部分工钱给她。
她心累的叹口气,送走了大管家。
看了一会儿烂账,觉得头都要炸开了。
她偷偷溜出门。
千黎古和大管家从铁门后边走出来,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大管家:“大公子怎么笃定她能当好主母?”
让一个十多岁的普通小姑娘,撑起一个衰败的大家族,是不是太为难人了?
千黎古:“她能从大牢里毫发无损的出来,怎么会是普通女流之辈。”
田韵韵怀里揣着一包首饰,是系统帮她保管的。
进了当铺,走到小窗口前。
当铺掌柜站在后面,熟络的打着招呼,“小娘子又来了?今儿当什么?”
田韵韵回头瞅了一眼,确认没人才打开包着的布,送了过去,“这些全部能当多少?”
掌柜的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
都是些便宜货,难免有些失望,她看着也不像是穷人家的,怎么都没有好东西。
“一口价二十两,爱当不当!”
因为是老顾客还存了几分客气。
田韵韵抬头低声说道:“掌柜的忒没见识,你仔细瞅瞅,这些都是宫里的女人戴过的。”
掌柜的是个人精,半信半疑的拿起珍珠发夹瞧着,做工花样都花了些心思,就是这珠子比大户家戴的强不了多少。
左右他是赚了。正想开口让价。
听到那小娘子说道:“我宫中有人,卖好了还有下次,你瞧瞧反面的字。”
掌柜的惊讶的看她一眼,拿着放大镜比划。
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司珍局三个字。
他吸了一口气,手中的物品差点掉到桌子上,“宫中的物品禁止在宫外流通。”
田韵韵笑着说道:“掌柜的自然办法多的是。”
掌柜:“一百两,不能再多了,我也是冒着风险的。”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
掌柜的从田韵韵手中把东西拿了进去,扔给她一个钱袋。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说着下次合作。
田韵韵拿着一百两走了出去,暗暗松了一口气。
本钱有了,接下来就是赚钱。
夏天,没有什么比西瓜更清爽的了,可惜,要种已经来不及了。
可以熬绿豆汤!
刚巧书院厨娘回来了。
田韵韵没有出门,一整天都在厨房里忙。
雅儿看着她将硝石将水制成冰,又隔冰制冰。
把绿豆汤放在上面冰着。
田韵韵让雅儿去喊大娘们过来,一个喝了一碗绿豆汤之后,对她赞不绝口,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夫人,该怎么做,只管吩咐!”
“对对对!我们旁的不行,干活都是一把好手。”
俨然把田韵韵当成了主心骨。
田韵韵:“今日的任务就是把所有的绿豆汤和冰棒都卖出去。价格就按照市价。”
一斤米七文钱,绿豆五文钱。
一碗绿豆汤卖两文钱,冰棒三文钱一根,她做出了各种杂粮口味,还有水果口味的。
全都装在箱子里,用棉被盖好,卖的时候拎着膜子在凉水里跑半分钟就可以脱模了。
做冰棒的模具用的竹筒和削好的竹片。
胖大娘咂舌:“这么贵,有多少人买得起?”
田韵韵:“我们在酒楼,茶馆,商铺门口还有些喜事家门口都可以叫卖,比如买个五份送一份不要钱。”
雅儿掰着手指头记下来。
都讲清楚了之后,分三个人一组,一个会算账的专门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