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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2)

是役南方集团军群第五战区所部第一军、第二军奉命驻守维耶罗那;第八战区第二军在战前于维耶罗那等待整编战后作为总预备队加入城防序列。同一时间由布拉利格赶来助阵的集团军群所属骑兵军在维耶罗那城东和城北建立了两座出击营地由勃特恩省地方贵族组织地独立武装接管了多瑙河沿岸的城堡要塞更多的则在山区里针对敌人的补给线路开始动反复冲击。

不管怎么说战局对敌我双方都不是十分有利。泰坦方面锋线太长、太广尽管敌军主力集中在勃特恩省府维耶罗那极其附近地区可广阔的南方五省有很多重要的战略地点又不能置之不理。到会战爆前的最后一天集团军群司令部也没能制订出分兵增援维耶罗那的有效方案。

反观进攻一方。法兰王**在由边境突入泰坦国土之后几乎没有遭遇大的兵团级会战。他们走走停停在进军途中还要不断巩固补给线路清剿沿路数之不尽的独立武装力量。

之前法兰人对泰坦贵族彬彬有礼、逆来顺受地印象终于彻底改观。

即使是一个小小的男爵也有勇气带上家里的仆从烧他几座粮仓更别提那些口碑好、历史悠久地世家门阀。这些大家族多是一方领主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手下的队伍和泰坦正规军的区别仅仅表现在番号上。

进攻维斯里维亚省即泰坦第八军区的法兰王**在霍亨渥伦城堡以及施卢尔山地区差点全军覆没他们先是被一座还在翻修地古堡挡住去路接着就被一位平民出身的近卫军少将牵着鼻子引进山里的埋伏圈泰坦山地战士利用地理优势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结果就让法兰人彻底打消分兵突袭维斯里维亚的主意。

也就是说法兰人面临的问题比泰坦人还要致命。他的兵力虽然在一条战线上保持绝对的优势可法兰王国若是将全部的进攻部队都摆到维耶罗那城下泰坦南方集团军群就会奋起五省战力群而攻之。

不过……即使一线上的兵力优势也无法维持多久布拉利格方面正在讨论分批分期增援维耶罗那的战事部署而法兰主力大半投入荷茵兰人主持的西线战场在南线对维耶罗那方面的进攻只能说是战略上的牵制。

维耶罗那是南方五省的政治经济中心只要法兰人始终保持对这座城市的威胁泰坦南方集群就不会轻易投入西线战场这样一来反坦联盟在西线的攻势自然能够得到一定的保障。

到了8月24号“不想打、不敢打、打也是白打、怎么打也没有多大胜算”——这种情绪笼罩着整个法兰阵营。

泰坦近卫军南方集团军群的实力在那明摆着法兰人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攻克有城墙、火炮、河道、和将近五万名近卫军官兵据守的维耶罗那。一旦进攻受挫、或是维耶罗那表现出一点疲惫的神情相信遍布五省的南方子弟兵就会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把法兰人全都送进地狱。

不去管这些战略战术上的预想和假设既然十五万人的进攻部队已经摆在人家的应敌锋线上再有一千一万个借口也没有不去攻城只是傻站着的道理。

于是教历8o1年8月24日上午法兰人硬着头皮、迫不得已、慌慌张张、状似有心无力地投入了泰坦卫国战争史上的第一次维耶罗那会战。

此时距离第一次维耶罗那会战的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地时间教堂上的钟楼每隔几分钟就会敲一遍早祷的钟声。钟声惊起落满屋檐早已无人喂养地白鸽白鸽在市集和各处广场上撒欢一样往返飞行它们只看到忙碌的军人。不见维耶罗那地四十万市民。

少了以往攒动的人流维耶罗那这座市容鼎盛的大都市自然冷冷清清。可这也不是绝对的事情。地方教区有好几名爱国心重的教士和牧师都留了下来他们自地组织教民成立了各种各样地民间组织有救护队、救火队、伙食队总之应有尽有。

在城区北部。一些不愿离开家园偏又身无长物的贫苦市民被以往那些高

大可攀的贵族老爷和腰缠万贯的大商人收留下来他们住在宽敞明亮的官邸不过还要做工比如……给近卫军打磨兵器、给近卫军缝补军衣、给近卫军跑腿、给近卫军逗乐子他们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

泰坦民族中的单一个体就这样团结在一起他们若是军人就按照编制履行各自的职责;他们若是平民就按照教区主教和各级官吏的安排勉强度日:他们是贵族和商人……似乎没人要求贵族和商人要在战争期间做些什么可看看维耶罗那的贵族家庭年纪大些地绅士在家里维持家务。年纪轻些的小伙子早就已经加入五花八门的独立抵抗组织。

战争中地女人一向是弱者可维耶罗那女子并不这样认为她们是花、是水、是喷涌快乐的井泉。是纯洁高贵的天使。那位给军人缝补衣物的女士没准就是哪家地侯爵小姐那位自愿披上红十字披风出入锋线战场的女士也不见学过医护知识……女人们从早到晚唱个不停她们歌颂神明、歌颂爱情、歌颂伟大的魂灵从来不知疲倦。像近卫军战士的一样说脏话、耻笑谩骂那些法兰来的鬼子兵。

24号清晨白鸽在声声钟鸣间漫天飞舞阳光透过它们的身影洒在多瑙河上。河滩上的码头和漂亮的沿河大街再也不是从前那副熙熙攘攘的样子。

近卫军沿着河道筑起炮台、拦上街垒、给建筑物镶上铁窗、挖好箭垛连蔚蓝的河面都以铁索和粗大的橡木区隔开来。河面上还有两座临时搭建的浮桥船民和码头上的工人用铁链把小舷板连在一起上面再搭上平常睡觉的床板近卫军士兵在浮桥上跑来跑去、四平八稳这令无处安身的工人们看着也放心。

城市南部的老城墙上旌旗招展负责驻守此地的战士们就在城墙上享用热腾腾的早餐。他们将武器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一边喝汤一边看上几眼垛口外的法兰阵营。

敌人的阵营没什么看头无非是投石机、楼车、攻门撞车这样的大家伙那十几座千人方阵已经排好队形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近卫军战士们吹牛说:“老城里的婊子们撒泡尿就能冲倒一片……”

维耶罗那南城就像都林的巢穴是下层居民的聚居区这里民风彪悍讲究小市民最为计较的蝇头小利。大战将至老城区的市民撤走了一大半只有那些“民风彪悍”的路段还很热闹比如说……红灯区里的窑姐儿和赌馆酒廊里的帮会份子。

这些天可把窑姐儿们给忙坏了即将上阵杀敌的近卫军士兵哪经过这种风流阵仗若是老兵痞还好说若是没经历过女人的初哥儿窑姐们还得倒贴钱。

士兵们对这些风尘女子倒是十分友善完全不似往常。若在平时他们会把上前拉扯的妓女踢到一边再骂上一句“什嘛东西!”可是现在妓女的**就像母亲的胸膛窑姐儿的怀抱就像多瑙河的波浪!

不是说过了吗?大战将至品行好的女人就在城北忙着她们的活计品行不端的女人就在城南的床板上用自己的方式为战争出力。

一个小战士曾问过与自己缠绵一宿的故女:“法兰人来了你该怎么办?你会不会……”

“会!干嘛不会?”女人声音大得出奇:“咱是开门做生意的又不是奥斯涅亲王殿下的水仙花冠!不过你放心在鬼子敲门之前。老娘准会惹上一身性病!到时你再回来收拾那些腿脚不利索地小猪崽子们!”

这就是维耶罗那的窑姐儿这就是维耶罗那的婊子们!

散落在街上地闲汉可不像从前那样清闲了他们诡计多端。又没有什么道德约束但最起码的民族情节还是有地。当侵略者的大军就要闯进家门。这些帮会份子立即意识到法兰大兵会夺走他们为数不多的财富、会淫掠他们家的女人。

“这他妈能成吗?”男人们愤怒地叫骂他们对近卫军的城防措施嗤之以鼻他们按照帮会械斗地模式铸造街垒把老城深处通往北岸的几个街区经营得像铁桶一样。也不知男人中间有哪个神通广大的家伙搞来了近卫军淘汰不用的战具。立誓与地盘共存亡的闲汉们就兴高采烈地穿上皮甲拿起刀弓在防御阵地的时候连过往的军人也要逮住盘问一通一副老子今年也出息了的样子。

清晨阳光从老城的街垒和破落的棚户房檐下洒在紧窄地街道上尽管炊火稀疏可盛夏的炎热还是令人心烦意乱。

守卫街道路口的男人们突然大呼小叫地喧哗起来这片地盘地所有者就爬起床连鞋也不穿就跑出去看个究竟。

北岸来了一队奇怪至极的士兵他们穿着样式不一的铠甲。却没有一人持有武器反而拎着各种各样的器乐盒子。

男人们跟随着这支队伍穿越半个城区到了城墙敌楼底下地小广场才停了下来。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军官和前来迎接的近卫军将军互致问候。好事的人听不到双方在说什么只能认为这是军乐队之类的家伙。

“哪是军乐队!”负责打扫这处场地的西戈大嫂又不乐意了她是皇家歌剧院排练房的管事仆妇她不认字、不懂算术。可天底下有哪个仆妇看得懂五线谱?有哪个仆妇知道音律定理和交响乐队的座位排布方式?不过也难保有哪个仆妇真的懂得这些西戈大嫂就在最后说“有哪个娘们给维耶罗那爱乐乐团缝制过军旗?”

场面立时安静下来过往的军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伙上了年纪的乐手就是大名鼎鼎的维耶罗那爱乐乐团?那位和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亲切交谈的老头儿就是享誉世界的指挥大师霍尔姆辛基?

也许是维耶罗那爱乐乐团的声名过于响亮还没听到乐曲军人的心就被一种激荡、热烈、欢乐的情怀所感染敌楼附近的城墙上聚集的士兵越来越多大家都伸着脖子往小广场上看。

一位大嫂忙里忙外地排好椅子穿着铠甲的顶级乐手就分作声部坐了下来然后像每次演出一样指挥调整着声场和各个器乐部之间的明细位置乐手们就若无其事地拿起乐器。

“报告……”敌楼观察哨突然传来呼声“法兰王**!正南方……25oo米……三十座千人阵……投石机二十台……”

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微笑着走上城墙他打量了一下敌人的阵营“咱们还有一点时间。”

大块头明塔斯布郎特也笑了笑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啊兄弟们!听听近卫军元帅、总领南方战事事务大臣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写给你们的信。”

士兵们缓缓聚拢敌人就在他们眼前。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在信中一点也没有提及奋勇抗战、抵抗侵略那样的场面话他告诉驻守维耶罗那的士兵们他在意利亚迎娶了一位美貌端庄、品行良好的公主殿下他和她十分恩爱就像士兵们的普通家庭;亲王殿下还说安鲁的水仙花冠怀孕了估计是男孩儿若是男孩儿名字就叫辛利亚;等到孩子长大父亲就把法兰王国送给他做封地……

这是家信却是写给所有士兵的公开信法兰人的阵营在移动时出巨大的噪音维耶罗那面前的土地被侵略者的军靴踩没了绿色的草皮。士兵们没有理会这些但他们都能理解奥斯涅亲王寄来的家信。

信中没有任何鼓舞士气的言辞但令战士们想到了家园里地妻子儿女姐妹兄弟:信中没有一个军事名词但所有的战士都对未来充满希冀——占领法兰。给孩子做封地!这是一位泰坦亲王近卫军元帅的希冀又何尝不是所有士兵地希望!谁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时候差不多了!”第五军区司令轻声念叨着。

敌楼上挂起战旗挂起黄金狮子旗。挂起象征南方五省联合政府地四色区旗。

敌人的阵营中冲出一名通讯官这家伙惹得城墙上的南方战士一阵笑骂。因为他们的统帅早就为傻呼呼的战场使者准备了礼品。

还没等法兰通讯官开口礼品就到了。近卫军第五军区司令长官举起一面方方正正地告示牌上面用红燃料涂着一个简洁地坦语单词“滚!”

老城墙上响起刺耳的怪笑声泰坦战士纷纷起哄“滚!”“有多远滚多远……”“有多高滚多低……”

法兰人红着一张脸。至少他得把话说完可在他又要开口的时候城墙上的第一排泰坦士兵突然擎起弓箭。这名通讯官倒算机警他飞拨转马头弛向本阵。这时!戏剧性的一幕生了!箭矢投射出去并不是誓言抵抗侵略的泰坦战士而是法兰人的阵营他们将己方的通讯官射翻在地。

也许……即使一场注定旷日持久的大战就在眼前但敌我双方的士兵并不会对战争产生多么明确地概念。他们是军人生来为的就是这件事。可一旦流血牺牲真的在眼前出现战阵立时变得鸦雀无声!于是。

每个人地视线都落在那名倒翻在地的军人身上相信每个人都不想成为他。

乐队指挥是享誉国际的大师他近乎完美地一挥指挥棒。起手势一过长号手和临时加入的一队军鼓手立刻动作起来雄壮地乐音马上便在敌楼下的环形广场响了起来战士们的视线立刻就被身后的音乐吸引过去。这是他们异常熟悉的进行曲。

“近卫军……前进!”

巨大的呼声激励着每一名战士。呼声从城墙传至广场又从广场传至市内当市内所有的角落都被向往胜利的呼声填满的时候。法兰王**十个整编军团组成的进攻集群终于进入维耶罗那南线防区的火力覆盖范围。

城墙上临时搭建的炮台骤然响起接二连三的轰鸣阳光下的空气被炮膛点燃释放烟雾光火喧嚣尘上炮弹仿若撕裂了城市面前的时空突然降临在侵略者的头顶。

血肉飞溅人如草芥成排的人跌倒、成群的人踩着尸和血色大地向前步进。

一辆楼车被炮火直接命中倾覆倒塌生在一瞬间木制的铁皮车身砸中一座方阵这令法兰人的阵型溃不成军。即使炮火制造了敌方大量的减员可在一轮覆盖式火力急袭过后令人难堪的炮火间隔到来了。第五军区没有足够的火炮零件没有足够的炮弹连炮兵也是技术工人临时拼凑起来的……不过不要紧维耶罗那有的是血肉之躯有的是音乐之城的美誉。

艺术家们没有留意到战场上不断传来的杀伐之声对从头顶上不断横飞而过的巨石更是无法顾及。指挥棒的起落就是一个个战场指令琴弓就是弓箭、长号就是火炮、鼓锤就是刀枪、随着不断跳跃的指尖蓬勃而出的音乐就是世界上最壮美、最坚固的城墙。

交响混合着绝望的怒吼、加入了死亡的哀怨、熄灭了心灵的畏惧。

音乐的灵魂在城市上空翻飞、在战场上空舞蹈——生命弹指一挥在杀戮场上更是如此唯有音乐的灵魂不折不挠、不死不灭他教失去生机的战士阖上眼睛教生存于世的人为继续生存不断搏斗、不断进取。

敌人的扶梯搭上了老城墙敌人的楼车也搭上老城墙既然是老城墙它的高度和宽度也就不尽人意。近卫军士兵丢开弓箭他们大叫着扑了上去。用刀砍、用剑刺、用长矛捅、用盾牌砸!一切肢体语言都只有一个目的——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

血从眼中的空洞流出来战士就撕下绑腿塞住它;刀在断臂上咬牙把它拾起不停地挥舞总会劈死几个吓也吓死一双:被敌人刺中要害这可不好办了有的战士当时就已死去可有很多不甘心的士兵就紧紧抱住侵略者和敌人一块儿翻下城墙:头颅飞起一腔热血冲得老高!不要以为这回是彻底结束了无头尸体的嘴里使劲咬着敌人的**不管结果怎样总会带走一块儿肉泥。

日头西斜火一般的晚霞令城上城下的血色更为浓烈泰坦战士或扶或坐他们目送着敌人败退而去。

指挥棒轻轻一收乐手们纷纷起立。此时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所有人都向已经失去生命的听众致以军礼。

音乐消停乐器被收进各式各样的箱包。

指挥家想了想接着他在展开的乐章扉页上写下一行字:

“音乐之心——维耶罗那的生命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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