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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教历8oo年7月14日《泰坦卫国战争史》对这一天未有一个字的描述所以我们需要补充。

14号早晨天刚蒙蒙亮像所有偶然的夏日一样森林、河流、市镇在这一天的清晨醒来了。无数年轻的生命望着头顶的苍穹原以为……生命年轻的时候就像散步时一段很长的路可以慢慢去走。但战争却是一件可以令生命缩放的事物。在这件事物面前很多东西是挥霍很多东西是放弃譬如光阴譬如爱情譬如理想譬如事业。

看看那些在阳光下健步如飞的身影他们是无悔的。一早起来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卷起亲爱的床铺、拆毁久居多日的营帐然后捧着铝盘或是头盔在厨师营附近排队领取早餐。

这时候随军牧师是最繁忙的一群人集群中的士兵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开始告解这些注定要在战场上随风起舞的灵魂急待救赎。牧师倾听着每名战士的心声但他们只对战士们说一句话光明神令树叶在春来之前荫绿、在秋去之后凋落这是生命的真谛如果愿意人生也是这样的。

战士们就没再唠叨什么他们聚在一起用了早餐然后再一次整理战具那些精光闪亮的铠甲盾牌和刀枪已经打磨过好多遍了令见过它们的人爱不释手。把它们穿戴在身就像拥有了一位贴心的情人。

《泰坦卫国战争史》是帝**部委托都林大学历史部编纂刊印的正史读物一般地正史读物并不承认偶然性在卫国战争这个大的方面上。正史读物侧重于那些宏观事件和左右时局的大人物。而泰坦穹苍下真正地历史是必然性与偶然性的结合如果说宏观事件和那些名镇宇内地大人物决定着历史必然性。那么无数青涩年轻的面孔和他们的故事就是历史偶然性的综合。

当军号吹响三长两短一段的节奏时步兵集成方阵走出谷地。骑兵排成长队踏出森林肖伯河套平原腹地突然静了下来没有军官地吆喝没有老兵的牢骚没有劳军慰问团的演出。只有整齐的踏步声在平原深处慢慢奏响轰鸣向云翳深处汇聚最后集成黑压压密麻麻的一大片远远望去就像浮动在地平线上的森林黑色的。

什么是历史偶然性?在敌我双方投入五十余万兵力的决战场地出现五个名叫卡尔谢特的家伙这就叫历史偶然性!也许这种理解非常片面可我们在解释一番之后才会知道。制造历史的机会又在眼前而且异乎寻常地简单。

教历797年春天靠着二百金泰奖学金。瘦弱、羞怯、寒酸的落魄贵族卡尔谢特迪欧利少尉进入都林皇家军事学院学习骑兵指挥专业。

在修习学业的第一年卡尔谢特少尉在学院马房找了一份每小时六个泰士地工作他是贵族后裔可他必须这样。要不然他根本负不起学院的开销也是因为这份工作他的那些无所事事的同学都叫他“马夫”

求学地第二年说真的卡尔谢特少尉已经受够了他还是那样瘦弱、羞怯、寒酸但皇家军事学院的生活更令他绝望。来自同学的羞辱、来自课业的负担、来自导师的责难似乎天底下的人都在跟他作对他一度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但转机出现了他遇到一个女孩儿一个眼睛像火的女孩儿卡尔谢特少尉为她倾倒、为她着迷、为她甘愿牺牲一切。

不过……卡尔谢特从来没对她提起过这件事她是一位将军的女儿有许多相貌英俊、腰包鼓鼓的年轻学员围绕着她卡尔谢特凭什么?他对自己太了解了瘦弱、羞怯、寒酸除了学业上的几个优秀指标他一无是处。

光明神赞美爱情就在瑞尔占领区的局势越来越严峻的时候军部下命令了!皇家军事学院所有十八岁至四十五岁的在职军人都必须做好随时加入战斗序列的准备。在一位将军的饯别会上卡尔谢特和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孩儿跳了支舞他的舞步十分混乱这令女孩儿一直拧着眉头但他终于开口了不过他并未对女孩儿的倾慕和苦恋这个多愁善感的小伙子合着舞曲为女孩儿即兴朗诵了一诗他自己创作的。

女孩儿也许已经忘了诗歌的大部分内容因为她只被其中的一句深深打动卡尔谢特说:“你的眼睛像火只有你在我炽热的青春即将远去的时候能将我像煤炭一样点燃!”

舞会结束以后火眼女孩与近卫军骑兵少尉的约会开始了他们经常在大学城郊外散步在学院的紫丁香花丛旁拥抱……到了8oo年离校前的最后几周十门毕业科目九门优秀的卡尔谢特已被破格提升为骑兵少校他挖空心思地想与女孩儿结婚。但女孩儿坚如磐石地拒绝了他她说“我要完成学业你不会像我父亲那样认为女人家的学位是胡扯的吧?”

卡尔谢特连忙摇头“怎么会呢?我尊重你的选择!”

年轻的近卫军少校就把那枚用四年来的全部津贴购买的黄金戒指藏进怀里但他还是用了一个士兵的最后一招他对女孩儿说“你知道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们必须在心里留点什么。分别也许是几年也许是永远!”

卡尔谢特讲得令人心碎女孩儿极为动容。到了晚上女孩儿在卧室里为爱人打开窗户然后该生的就生了。

8oo年7月14日清晨像所有参与决战的战场指挥官一样卡尔谢特迪欧利少校最终确认了他的战场编号和作战坐标。他的战场编号是61933意指六纵十九骑兵军第三师第三团:他地作战坐标是49·7意指预定战场左翼中心地带的那处49米高的小山坡。他地任务就是在纵队动冲锋时。先于敌人占据49·7高地为后续的九纵十纵建立出击锋线。

在早晨地作战例会上纵队司令官交给卡尔谢特一面黄金狮子旗。

然后司令官便没再说什么可卡尔谢特少校再清楚不过。他和他的骑兵团是第一批投入战场的冲锋集群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为后续进攻部队铺路垫道。

在例会结束的时候六纵司令官将卡尔谢特单独留了下来他拍了拍年轻人地肩膀又指了指少校手中的国旗。“你知道吗?这面旗帜可以为你的团队带来正常情况下三到四倍的阻击力度!”

卡尔谢特似乎并没把纵队司令的话放在心上。他犹豫地开口样子还是那样羞怯。

“作为第一个出击的人我是不是可以为49·7高地命名?”

“是这样没错!绷哭纵司令点了点头这是泰坦军中不成文的惯例“你想叫它什么?”

卡尔谢特向司令官立正敬礼“将军明天动冲锋的时候我会在我的火眼女孩儿高地等待您的检阅!”

卡尔谢特地火眼女孩儿高地很快就在近卫军左翼集群三个纵队中传开了因为那里是左翼战场的战略重心不过遇到卡尔谢特的人不会在乎这个。他们都问年轻地少校“你的火眼女孩儿怎么样了?”

卡尔谢特少校笑得很腼腆“她上个礼拜从都林赶过来。然后随军牧师为我们主持了婚礼。她……她怀孕了!”

人们就说“天啊!真要恭喜你呢!看来火眼女孩儿高地注定是你的了!”

在预定战场的中心位置近卫军统帅冯休依特阿兰元帅集中了五个纵队地兵力在十个步兵军、五个骑兵军组成的庞大阵列中。有一个叫做卡尔谢特蒙罗的长枪手作为一名从军七年的上等兵长枪手卡尔谢特一直都在琢磨如果这一仗侥幸生还那么他就可以凭借资历获得少尉军衔这样一来他就有了固定收入如果再将这份收入积攒个三五年他就可以为家乡的小教堂捐一座雕刻了神教贴花的大门再然后……他的老父老母就不必在牧师面前抬不起头。

长枪手卡尔谢特刚刚过完三十岁生日他长着一双健壮的臂膀身上除了肌肉就是肥膘。这样一个面相凶悍的家伙应被分在刀斧营的突击队他手下的士兵都说他用脑二头肌就可以撞死几个西边来的狗杂种。

但卡尔谢特就是喜欢他的长枪这把枪跟随他杀败过瑞尔人的王国骑士、跟随他一路走、一路走一直走到无数长枪手组成的庞大集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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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谢特四下望了望他和身边的士兵很快就混熟了他的外貌似乎很凶悍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木匠出身的枪兵上士心肠好、话也多是个十足十的老好人。

“老大哥!”队里的战士都这样叫卡尔谢特有时就连军官提起他的时候也这样叫。因为卡尔谢特的人缘最好、一杆长枪也使得出神入化。纵队司令在观看演练之后还把他叫到面前说:“你就是卡尔谢特老大哥?还真不简单呢!”

卡尔谢特可不是那种倚老卖老的兵油子他在没有操练的时候就躲进自己的小窝埋头做那些木雕活儿。他有一双巧手在完成一副作品之后他就把自己的战士拖进来对他们说“怎么样?怎么样?嵌在教堂门棂上是不是气派极了?”

这就是长枪手卡尔谢特唯一的心愿。在向牧师告解的时候他带上与自己相熟的所有战友并勒令他们在神前起誓如果他牺牲了战友们要把他做的木雕活计带回他的故乡让村里的牧师无论如何也要选一个。

大战将至卡尔谢特又不是军官他轻松得多不过他的笑话已经无法满足战士们的喜好大家都低垂着头间或用空灵的眼光打量一下远处的战场。卡尔谢特老大哥不喜欢这种气氛他就对战士们说“这样吧!大家都把心愿写下来。放在我这里等战争结束了你们再拿回去。”

无所事事的士兵们没有给兴高采烈的老大哥泼冷水。他们都写了只言片语然后交给卡尔谢特。卡尔谢特自然更高兴了。这表明战士们信任他他说:“你们都知道我地心愿所以我也得看看你们的!”

卡尔谢特现士兵们的心愿都很简单。有地想继续读中学有的想向邻家女孩儿表白心声有地要在战后大财有的……比较离谱不再向帝国纳税了!这能行吗?

按照战斗序列的统一编制长枪手卡尔谢特所在的团队编号为悠B即四纵第八步兵军第一师第三团他的团长在士兵中间找到了他这时队伍已经集合完毕了当着所有战士地面。卡尔谢特的团长揽住他的肩膀“老大哥这里就属你是最棒的。我要是倒下了你就得带领战士们继续往前冲!”

“往哪冲?”卡尔谢特抓了抓大头。

他的团长望向远方的地平线然后摊开一卷图纸这是军情局前敌测控中心下来的。图纸上描绘着一面军旗的样式。

“法兰王国第十五步兵军。你若是看到有人在你前面挥舞这面旗帜别犹豫带着弟兄们冲上去把它碾成碎末。”

卡尔谢特用力点头他是出色的木匠对分辨花纹最在行了。向这面军旗的方向冲!这再简单不过!

时间已经是中午了与那些远在战场上忍受烈日地战士们比起来莫洛德卡尔谢特中士要舒泰许多。他守着一间旧屋墙角有一坦老酒寂寞、静默、忠实地守住一角扬尘、蛛网和清灰这就是莫洛德卡尔谢特面对的一切作为当地人他被军情局战场测控中心特别征调过来原因可不是因为他那一手打牌的好手段而是他对河套平原地区地气候极为熟悉。就像那些报纸杂志上的二流编辑一样莫洛德卡尔谢特要为整个攻击集群预报天气他的上司习惯叫他“知更鸟”尽管这个称呼和他的身材一点都不般配但他乐于接受。

在连接肖伯河中下游地区地平原上光明神为泰坦的壮丽山河赋予了许多神奇的自然景观不过莫洛德卡尔谢特中士最看中两种奇景一为“撕碎雨”一为“漫天虹”

河套地区的雨水非常古怪这里的雨云不是遮天避日而是一块块、一簇簇往往是西边下雨、南边落日、北边刮风、东边降虹。站在近卫军中士处身的旧屋顶楼眼前的大平原尽收眼底近卫军战士的集群为这方天地涂抹了班驳的颜色就像一只古怪动物的外衣枪刺是毛、铠甲是血肉。

莫洛德卡尔谢特收回目光他搓了搓手手掌很快便感到炽热。

再抬头看看天见鬼的光明神天上连朵云也没有。

中士估摸着今天他是见到不“撕碎雨”和“漫天虹”了。

“撕碎雨”顾名思义下起来的时候就像把天空撕裂了。穹苍下浓黑的雨云东一朵、西一簇就像蓝天上的污渍或是一件淋了墨水的旧衬衫。总之呢河套平原在降起“撕碎雨”的时候天是亮的日头也是艳的只有飘忽的雨水是捉摸不定的。

至于“漫天虹”莫洛德卡尔谢特合起手掌感谢光明神!“漫天虹“虽然是“撕碎雨”的衍生物但它却比蓝天之上的几抹墨色雨云壮丽得多。阳光、或是气流的因素在“撕碎雨”化为涓涓细流又或最终消散的时候河套平原就在雨云经过的天空升起数道彩虹。卡尔谢特下士计算过彩虹的数量并不会与雨云的数量相等而是像光明神的画笔随手往天际那么一抹。

于是……壮丽的彩虹排成行、连成队在天穹之底架起数座彩色的天桥有些横过远方的大河有些落进不远处的森林。这个时候湿热的地气会在原野上蒸腾起来淡淡的雾蔼就会笼罩这方山河。

一队衣甲鲜明的骑士从森林里冲上旧屋所在的高坡莫洛德卡尔谢特连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手下只有一个记录员和一个通讯员这两个小子都不在。他要自己去迎接杰布令方向过来的大人物。

莫洛德卡尔谢特下士给为那位老者牵住马他疑惑地打量着这位白胡子银头的老头儿他好像在哪见过。

“下士!向你讨杯水喝!”近卫军统帅向这名突然冒出地士兵和蔼一笑。

莫洛德呆愣起来。他终于留意到对方的军衔“银头元帅?银头元帅?”

“***光明神啊!”下士惊叫一声。他那突然敬礼地举动将元帅的战马吓了一跳。阿兰呵呵笑了起来他跳下战马并把这匹白白胖胖地阿拉拜纯血马放到一边的草地上。

“好啦下士我只是向你讨杯水喝。”

莫洛德卡尔谢特像头刺猬一样钻进他的旧屋又像公牛一样冲了出来。他为元帅舀了一大瓢冰凉的冷水不过这位近卫军中士冲得太急啦瓢里的井水洒出好多。

“报告元帅!哦不!报告最高统帅水已送到!”莫洛德急停立正瓢里地井水又荡了出来差点泼到元帅身上这令中士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阿兰接过水瓢他猛灌了一大口。这位老元帅松了松筋骨长途奔驰令他的腰背像要断掉。

“你在这儿干什么?”

中士连忙敬礼“报告元帅。这是我的观察哨!”

阿兰诧异地望了望四周“战场离这还很远你在观察什么?”

中士又敬礼。“报告元帅观察天气!这是军情局战场测控中心总调度官亲自下达给我的命令。““哦……”阿兰呻吟了一声“你就是那个……那个知更鸟?”

卡尔谢特腼腆地笑了起来他看到阿兰元帅也在笑。

“真要感谢你呢知更鸟!”近卫军统帅将水瓢递还给满脸虔诚的战士。“你的天气预报很准确。有几批昂贵的战争物资侥幸避过了大雨这都是你的功劳!”阿兰又指了指中士胸膛上佩带着的荣誉勋章“这是我亲自批示的嘉奖令我记得!”

莫洛德卡尔谢特只能用最标准地军礼来回敬近卫军统帅的言辞他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一个仿佛被所有人遗忘的小角落遭遇近卫军地最高统帅这对他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知更鸟!你看天色怎么样?”阿兰抬起头他的眼光像天空一样澄澈。

“报告元帅……”中士仔细斟酌着措辞“我在参军之前生在这儿、长在这儿我们家的男人从未误过农时!根据历年来地经验这段时日的河套平原应是雨水最丰富的时节可……”

“可从六月中旬到现在只下过一场豪雨!”阿兰拧起眉头虽然他的话音充斥抱怨的语调但他并不敢向光明神奢求更多远天的神明已经非常眷顾他了敌人已经钻入西大6军事史上最大的一个战略陷阱他那位小朋友的第二攻击集群也已确定最终的战略目标一切的一切都已表明胜利的天平在向他倾斜他不该再抱怨什么。

“可是……荷茵兰人有炮!你听说过吗?火炮!”阿兰从天空收回目光他转向呆站着的“知更鸟”

“是的元帅我听说过!”莫洛德卡尔谢特连连点头“那种炮能打那么大的实心弹那个大铁弹能把地面砸出那么大的一个坑!”他边说边向统帅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是啊是啊……”阿兰别开头望往远处的预定战场“要是能有一场雨荷茵兰人的炮兵一定吃不了兜着走而我们的战士也能少些伤亡。”

莫洛德卡尔谢特蠕动着嘴唇他说“元帅……明天!我们还有明天明天会下雨的!”

阿兰立刻兴奋起来“你确定吗?”

中士谨慎地咬着唇皮他半天也没出声。

阿兰泄气地别开头“你也不确定对吗?”不过银狐立刻打起精神如果把一场战役的命运完全托付给光明神那他就不是八十万近卫军的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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