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望一眼王开槐手上的钱袋,点头道:“跟我来吧。”
王开槐边走边低头看钱袋,发现布袋的表面已经鼓出了一个个元宝的形状。
进了屋子,男主人说:“请随便坐。”
屋内亮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
王开槐在靠墙的椅子坐下,把钱袋搁在脚边。
男主人朝屋里喊:“金凤!金凤!”
主妇从里屋走出来,看了看王开槐,“来客了吗?”
男主人说:“这位客官想借宿,你去打扫一间屋子,把床铺收拾一下。”
主妇又深深地看一眼王开槐,转身进了里屋。
在王开槐眼中,这妇人的眼睛比油灯可明亮多了。
男主人去倒来一杯水,递给王开槐,“请喝水。”
王开槐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打开钱袋,抠出一锭银子,递向男主人,“请收下。”
男主人微笑着接过银子,“哪用这么多。”
“应该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男主人把银子收进口袋,“我去给你打水洗脸”,转身走去了屋后。
王开槐把钱袋扎紧,喝了两口水。
过了一会,男主人返回客厅,“水打好了,请随我来。”
王开槐拎起钱袋,跟着男主人到了屋后。
“喏”,男主人指着木架上的脸盆,“毛巾在里边。”
“多谢。”王开槐走到木架前,把钱袋放在脚边,再把脑袋伸到脸盆上方,用湿毛巾洗脸。
“我去地里挖几个地瓜来给你尝尝。”男主人走开了。
洗完脸,王开槐把湿毛巾拧干,再把毛巾搭在木架上。
然后提起钱袋走回客厅,坐了下来。
妇人从里屋出来,说:“我男人呢?”
“下地去了,摘地瓜。”
“他脑子不清白!咱家那块地在后山,晚上时常有野兽出没,万一遇上了豺狼可咋办?”
王开槐望着妇人气咻咻的面孔,说:“你想他有事?”
妇人笑道:“怎么这样说?”
“你在做最坏的打算。”
妇人走近王开槐,放肆地盯着他看,“他是我男人,我当然不想他有事。”
“嗯。”王开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妇人舔着干燥而丰满的嘴唇,咽了口唾沫,在王开槐的斜对面坐下,问:“你是城里人?”
“不是,我想做城里人。”
“你有妻室吗?”
“尚未婚娶。”
“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哈哈哈……你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嘴上说了不算。”
妇人贪婪地舔了舔嘴唇,眼睛瞪大了,“怎样才算?”
王开槐摇头道:“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你真有意思。”妇人伸手捋了一下额前散落的头发,“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真正的男人。”
“你的男人就是男人。”
妇人掩嘴吃吃而笑,“他呀,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王开槐低头解开钱袋,掏出一锭银子,递向妇人,“拿去。”
妇人问:“这是何意?”
“这个又中看又中用吧?”
妇人起身,扭腰摆臀地走近王开槐,接过银子,“谢啦!”
然后盯着王开槐的脸看了看,“你的模样还蛮俊的。”
王开槐移开视线,望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