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努力呗,以后也会有的。”
说着说着,两人就走到了菜市口边上。
不巧的是,官府正要问斩两名囚犯,人们都在围着看热闹。
毛翼飞当然不想扫了依萝的兴致,说:“咱们去别处看看吧。”
“不,看看去。”依萝扯住毛翼飞的衣袖。
毛翼飞纳闷了,一般女孩子哪里见得这残忍血腥。
又一想,这大小姐到底是将门虎女,天不怕地不怕的。
两人挤到前面,只见两个死囚并排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
其中一个昂首挺胸,嘴角带血,目光坚毅。
另一个像霜打的茄子,勾着脑袋,腰身垮塌。
“狗官害我性命,我变鬼也不放过他!”昂首挺胸的这个忽然朝人群爆发了吼声。
“二黑,你歇歇吧,从被打入大牢起,你就一直在抗争詈骂。”旁边的死囚劝说道。
“大竹!你忒没血性,竟一心求死?”二黑怒骂。
“嗨……你血性足有啥用,还不是被打得嘴里喷血,身上出血,最后脖子上来上一刀,把血放光。”大竹对二黑的指责不以为然。
“我们蒙冤含垢,怎能如此下场?”
“下场?嘿嘿……要我说呀,你爹给你取个名字就不吉利,什么二黑,活该就是被黑的命!”
“你取笑我?你这大竹也不咋地,竹与猪谐音,你看看你还不是被人当猪一样宰杀?”
两人的言论引来人群哄笑,多少冲淡了临刑前的残酷氛围。
依萝拉着毛翼飞,走到两个死囚面前。
“那小女子,这里是刑场,不得擅入!”一个卫兵队长指着依萝呵斥。
依萝却不予理会,对二黑说:“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有何冤情?”
二黑看了看依萝,又望一眼毛翼飞,眼神一亮,“知府王老爷将我们屈打成招,现在要杀我俩灭口!”
四面哗声响起。
“两位!请速速撤离刑场,不得干扰行刑!”监斩台前坐着的监斩官喊话了。
依萝对监斩官道:“没看见囚犯不服么?上了刑场还来喊冤,人家有冤情为什么不仔细审理?”
监斩官道:“审理是衙门的事情,与尔等无关!速速退下!”
依萝拍一下毛翼飞,“就怕我肯退,这位军爷也不肯退!”
毛翼飞暗骂坑货,你又把我给捎上。
监斩官看了看毛翼飞的制服,晓得他职级不高,成竹在胸地说:“既然是军爷,更应遵纪守法,怎能干预官府事务?”
毛翼飞说:“谈不上干预,只是囚犯临刑喊冤,可见事有蹊跷,我代这二人向府衙申请彻查该案。”
“你不配!”监斩官干净利落地驳回毛翼飞的诉求。
毛翼飞深知,自己职级不高,要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显然是不智之举。
何况衙门里也是盘根错节,深不可测,自己一干预,难免把将军都扯进去。
因此,毛翼飞只是淡淡一笑,“我只是合理表达意见,如何处置我管不着。”
“军爷,你可得管管我们啊!两条人命啊!”二黑又嚷起来。
“午时就快到了呀,您难道忍心看着两颗无辜的人头滚落在地吗?”大竹也发声了,不愿放过一线生机。
“统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呀。”依萝再火上浇油。
毛翼飞叫苦不迭,尼玛劳资只管战场杀敌,这官府处决犯人与我何干呀。
“小姐,此事委实不能管,请见谅。”毛翼飞朝依萝作揖。
“哼!我跟爹爹说去,让他来管!”依萝转身就走,毛翼飞跟在后面。
这一出倒惊吓了监斩官,这小姑娘的爹到底是何方神圣呢?万一是个呼风唤雨的主儿,追究起来,自己是否会受连累?
监斩官出了监斩台,追上毛翼飞,“兄台,这边说话。”
“小姐,监斩官要跟我说话,您能不能等一下?”
依萝扭头哼了一声,止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