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祈眼珠子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她。
司扶倾坐下来，跟他四目相对。
周围的空气莫名变得暧昧，司扶倾脸颊发烫。
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慕祈盯着她，他感觉睡了很久。
但沉睡时，所有知觉都很清晰。
他感受到司扶倾一直握着他的手，她的手心柔软，细嫩，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即使睡梦里，他也能瞬间辨别出来。
他听到她凑在他耳朵边，一遍接着一遍鼓励他，让他坚持下去。
江慕祈睡梦里，只觉得好笑。
他很想抬手，摸摸她脑袋，轻声告诉她，“其实我没事，只是很累，想多睡一会儿而已。”
但眼皮太重了，他实在抬不起来，没办法睁眼。
他睡梦里，还听见她的哭声。
她抱着他的脖子，冰凉湿润的液体，一直从他脖子里滑落，钻进身体。
他嘴里都是咸湿的味道。
她嗓音软软的，江慕祈一颗心都软了，很想抱抱他的姑娘。
“变哑巴了吗？”
司扶倾第三次抬手，在江慕祈眼前晃动。
江慕祈终于回神，看向她。
“我没事，别担心。”
司扶倾“嗯”了一声。
大概是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司扶倾所有情绪都沉淀下来，心情变得十分沉静。
她跟他说了他晕倒后发生的事，说了苏明峰过来找人的事。
“苏明峰？”
江慕祈丝毫不意外，只是问，“白星辰被你藏在哪儿？”
“白家。”
除了白家，她想不到更好的地方。
白家有霍起，有她信任的人，而且只有白家的势力能保证人不被发现。
江慕祈眯眼，唇角扬起弧度，“倒是聪明。”
她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
白家确实是个好去处，但是不持久。
“苏明峰早晚会找到人，他会想办法将人搞到手，白家只能藏一时，不能藏一世。”
司扶倾没想到，江慕祈对苏明峰竟然这么看重。
她好奇地眨眼睛，“那你觉得，应该送哪儿？”
白星辰身上，有最后的线索，她不想放弃。
江慕祈眼底溢出笑意，不动声色看她。
眷恋的目光，从她眉眼，到鼻子、嘴巴、下颔，眼里柔得仿佛浸出蜜意。
司扶倾忽然意识到，她刚刚竟然凑得他这么近。
两人呼吸纠缠。
这种距离，下一秒要是亲上，都不会觉得意外。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司扶倾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开，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同时认真问他，“你觉得应该送哪？”
江慕祈似笑非笑，视线落在她唇瓣的位置，“你试着求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