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夷葭看着手中拿着的画轴,眼中化不开的疑惑缠绕着她。北凉告知他,向来就将他所有知道的事都告知了。北凉不会骗她。
一会儿是人彘,一会儿是渡魂。若是深宫中,谁能知道真相?
兰贵妃便是窥的这天大的秘密才丧生的。兰贵妃?
卓夷葭眼中忽而精光一闪。
对了,兰贵妃,设计兰贵妃的便是孙贤妃。
孙贤妃!
卓夷葭拿着画轴,向着殿外匆匆走去。
是了,深宫之事,要说谁最了解,莫过在深宫呆了两朝的孙贤妃了。
宫变之后,孙贤妃被她禁足在昭阳宫中。她本想等着找到庆王之后,就是她的死期。却不曾想还有用到她的一日。
卓夷葭走在路上,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昭阳殿外,全是赵凤曜的侍卫。将整个宫殿都围了起来。
卓夷葭走到昭阳殿外,拿出将才赵凤曜给她去冷宫用的令牌。
守门的侍卫见到皇牌,退开一步跪了下来。
卓夷葭收起令牌,走向昭阳殿中。
昭阳宫的院子里头,没有修过的枝丫有些凌乱。被雪一打,折断之后又落在地上,覆盖着一层有一层的白雪。像是披了一层极厚的白毛毯子。
卓夷葭穿过院子,走向昭阳宫殿之中。殿中侍卫皆是退开,替卓夷葭打开了殿门。映目而来的,便是一扇绣着牡丹的画屏。
孙贤妃正在宫中刺着绣,坐在火旁,眯着眼。一针一线,轻而缓慢,像是享受着时光远去的老人。她本乌黑的鬓角,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许多白发。
她坐在窗下,任由窗外的冬风时不时的夹着雪吹进来。
吹乱她的鬓发,她又伸手理了理,而后继续绣起来。
卓夷葭站在昭阳殿门口,看着窗下坐着的孙贤妃,伸出手摆了摆。
殿中众侍卫和照顾孙贤妃的奴仆皆是退了下去。只剩青玲跟在她身后。
卓夷葭走向孙贤妃的面前,站定。
窗户的光被挡住,孙贤妃拿着针线,抬了头,看向面前站着的女子。
“你是?”孙贤妃开口,看着卓夷葭疑问道。
卓夷葭看着孙贤妃,没有开口,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孙贤妃目光掠过卓夷葭的发,而后扫过她腰间的宫绦。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流光将军。”孙贤妃说着,缓缓低下头。继续穿针引线起来:“长得这般好看,怪不得都说要立后。”
卓夷葭在孙贤妃面前蹲了下来。她伸出手,捏住孙贤妃的下巴,一抬,轻蔑的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