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曜转头看了眼卓夷葭,很快回过了头,低头继续看向自己手中的纸,不轻不重的道:“你来讲卓家赐婚的事么?”
“找你是说初七去卓家的事。”卓夷葭坐在位置上,看向赵凤曜说道。
赵凤曜看着纸的眼神顿了顿,敛了敛眉眼,而后慢慢的将纸放在面前的低案上:“初七有何事?”
“初七是卓夷葭的生辰,镇国将军和华太君的意思,是你跟我跟他们俩一道,一起吃个酒。”卓夷葭目光扫过赵凤曜面前放着的宣纸,说道。
出乎卓夷葭的意料,这一次赵凤曜没有跟她作对。只是淡淡的应道:“随你安排便是。”
卓夷葭点点头,目光再从赵凤曜面前的纸上扫过,而后起身:“那初七我等你。”说罢,向着密道外继续走去。
赵凤曜看着向怀荣王府中走去的卓夷葭,开口又道:“你作何?”
卓夷葭边向外走边道:“我有事找月溪。”
说罢,走向阶梯之上,拉了拉石壁上垂下来的珠线,石门缓缓打开。在石门外守着的良鱼满脸惊诧之色中,向着怀荣王府走去。
除却不久前跟赵凤曜在书房的匆匆一面,这不是卓夷葭第一此入怀荣王府。很多年前,具体是多少年,她也记不清了。
那会儿五叔回京,她一想到魂牵梦绕的蜜糖在王叔身上,死命的求了父皇许久,才得父皇允许,由宫中侍卫带到了这怀荣府上来找王叔。
若是往日,让她再忆起这怀荣王府,除了地图上熟悉的房屋布局,府上亭台楼宇,卓夷葭怕是毫无思绪的。可今儿走进了院子,一看,早已不知何处去的记忆又回了来。
陌生而熟悉。似乎这么多年,这王府的一草一木从未变过。
卓夷葭按着脑子中怀荣王府院落的地图,径直走向赵月溪所在的院落。
彼时赵月溪正坐在院落的屋檐下,手里拿着针线丝绣,做着一双鞋子。听到脚步声,赵月溪抬头,便看见卓夷葭被拦在了院门处。
她看着卓夷葭,放下手中正做着的针线活儿,站起了身子:“莲儿,放她进来。”
门口拦住卓夷葭的丫鬟听到赵月溪的话,立马转头看了看赵月溪,而后向着一旁退开。
卓夷葭绕过那丫鬟,走向赵月溪。
“你是怎么进来的?”赵月溪站在房檐底下,看着走过来的卓夷葭,诧异的问道。
怀荣王府早被宫中看了起来,进出皆不容易。她出去找一找流光将军还说得过去,这享誉南商的流光将军只身进怀荣王府可就难了,且还没有人通传过她。
这是怎么进来的?
“你这是在给谁做鞋子?”卓夷葭没有回答,大步走向房檐,目光便扫向赵月溪旁边的针线兜,开口问道。
“这是给卓将军的,冬日快到了,常年在北地住惯了是不习惯这边的棉鞋的。”赵月溪接着卓夷葭的话,说罢,又转头看向卓夷葭,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道:“我也不是只给他做,你跟哥哥我也各做了一双。”
说着赵月溪坐下,将针线兜子上头绣着喜鹊的绸布撩开,拿出里头的一双冬鞋:“正好你来了,来,比比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再改改,我也不知道你的尺码,蒙着做的。”
卓夷葭走到房檐下,坐在赵月溪旁边的小杌子上,接过她递来的鞋,放在脚上比了比,随意的开口询问道:“你今儿听到过关于宫中的消息未曾?”
赵月溪看着卓夷葭比着鞋的脚,抬头看向她:“宫中有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