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贪墨贪赈灾款的额,也听过贪墨贪百姓利的。从来没有听过贪污竟然敢在国税上赠赋的。先不说多少,这完全就是不同的本质了。
明献帝扫了一眼沈伯时,目光又落在旁边跪着的苏辛原身上,又道:“人虽是礼部调的,可既然调到户部了,那便是户部的官员,怎么就不是户部的了?”
闻言,苏辛原抬头看了眼明献帝,迟疑了一下,才沉沉的回道:“回皇上的话,这人调到了户部的官职的确该是归户部管的,可……”说着,苏辛原又抬头看了看明献帝,皱了邹眉,又看看文官队伍的前面。
“说!”明献帝看着苏辛原一声沉呵。
苏辛原吓得一个哆嗦,急忙道:“回皇上,那河西的户部主事虽说是户部的,但却都是直接汇报于江大人的!”苏辛原一口气说完,说罢转头瞥了一眼站在文官头上的江文东。
江文东是内阁次辅,所涉及管辖的部门便是户部、礼部两部。虽然六部尚书都是直达上听的,可对于很多抉择以及所递奏折,却是要经过内阁的。
苏辛原话毕,大殿中一阵寂静。所有人都等着明献帝说话。江文东亦是。
明献帝慢慢的将目光移向江文东,阴沉着眸子,开口道:“江相,朕记得,你便是当年的礼部尚书吧?”
江文东闻言,跪着的身子起身往旁边起来,又跪下去:“回皇上的话,正是。”他的声音沉稳老练,挺着背跪在那儿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是前任的礼部尚书。说起来河西的户部主事便是他手下的人。涉及到此事竟还能这般不慌不忙,也是一个官场老手了。
“当年便是你举荐的河东户部主事?”明献帝看着江文东,沉着眼一字一句的问道。
“回皇上,是孙相向微臣举荐的。”江文东依旧用着沉稳老练的语气不急不忙的回着。他跟孙相是这许多年来的政治伙伴,若是平日里一些事,他自个儿一个人就能处理好了。再不济,那也至少不会牵扯出孙相。因为他知道,只要孙相在,那就会为他斡旋。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的事,谁也斡旋不了。他压根就不能牵扯。一旦牵扯上,他敢肯定,孙相也会跟他一般,毫不犹疑的撇开他。
位同谋反的罪,在涉及到朝中内阁一品相爷。那是万万不可能轻的了。
江文东的话一出,殿中依旧无人敢应声。他的话模糊又清晰,没有回答明献帝的话却又回答了。
可这块儿黑的不能再黑的锅,就这般丢在了孙相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