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商的人太奸诈,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显然是故意的。不是计谋就是陷阱。此时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再入南商奸人的圈套。”
副将们听着,大将军说的极有道理。南商的人太奸诈了。
这边东撤的卓夷葭带着大部队在夜色中,早已擦过了辽北城。
长玉和红珊也带着兵汇合了。两万左右的兵士,整齐而快速的想着既定的路线后撤着。
长玉跟在卓夷葭后头,看着地上留着的不能再显眼的车轱辘痕迹,眉毛皱着,带着担忧:“将军,留这样明显的痕迹,就不怕西齐大兵追上吗?”西齐大军几十万,对他们这不过两万人的兵士,就是捏死蚂蚁那么简单。
卓夷葭只是余光扫过地上的痕迹,笑了笑:“他们不敢的。”
后面跟着的众人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特别是卓夷葭亲自带的第三旗兵卒们。这么多年他们也就是跟着屁股操练的,还是第一次跟着作战的将军。这思维,他们有些不能理解。
再不理解,却是无条件信任了。这是他们的将军,不过两万人,打的对面七十万大军屁滚尿流,还雁过不留叶不沾身。就这么潇洒的撤退了。
不伤一兵一卒。
西齐这边,耶律大将回来不久,便是收到了消息,南城所逃之兵士,被敌军埋伏,全军覆灭。
耶律大将站在城门外,一脚踢断了旁边的一棵小白杨。
天儿,开始飘起小雪。很小很小,落在将士们的手上,脸上,脖颈上。
耶律将军抬起头,幽黑的眸子看着天,冷笑一声:“去查查,此次带兵的主将为何人。”
他一直以为是卓大将。这些年来,他跟卓大将交过太多次手里,彼此不能再熟悉。这不是他的套路,可这辽北军中,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还能是谁呢?
卓夷葭带着军队走出白杨林的时候,已经卯时了。驻扎在此地的三万将士,看着将军带着众将士归来,便知晓这仗打的漂亮了。
卓夷葭直接走入驻军中的一座帐篷。路上所遇之兵卒,皆是十分恭敬之色,行礼大呼:“流光将军!”看着卓夷葭的目光都是崇拜。
卓夷葭直入帐篷中,帐篷很简陋,因为要时时行军一动,所住之地,短的不过一晚上。军士们都是就地而歇。卓夷葭掀开那座帐子,便见里面躺在椅子上的怀荣王,淳耳站在一旁,怀荣王阖着眼,不是微微张开嘴巴,喝着旁边人喂来的药。
卓夷葭穿着铠甲,全身皆是肃杀之气。她摘下兜鍪(头盔),放慢脚步,轻轻走到怀荣王身边。看着他苍白羸弱的脸色,和已经瘦的颧骨凸出的脸颊。
她微微蹲了下来,双手覆在怀荣王的额头。
手掌的冰凉感让怀荣王睁开了眼,透过浑浊的眼球看向她。
声音颤巍巍的:“姝…”刚吐出一个字,又顿了顿,吸了一口气,再道:“流光将军来了。”